“吃饱了去给那个傻子喂药。”乔清说。
小九知道乔清喜洁,见他衣服下摆处沾了不少泥尘,好奇问道:“乔大夫,你穿着衣服在田里滚啊?”
乔清低头一看,顿时脸黑。
这应该是当时从地上将项飞羽抱起来时沾上的。他立刻脱了外衣,扔进盆里:“废话少说,快去喂药。”
他没找到可行的法子,又惦记着一旁的脏衣,最后坐不稳了,干脆起身先去洗衣服。
路过卧房,听到小九正在跟项飞羽说话。
乔清从门边探了个脑袋进去:“醒了?腿还疼么?”
“不……不太疼了。”项飞羽喝药间隙应了他一句,随即又深深皱起眉头。药水极苦,乔清又不会为他准备蜜饯,小半碗汤水他喝了许久。
“这是……什么药?”项飞羽问。
小九哪里知道是什么药,于是随口胡诌:“强身健体,益气补肾,壮阳滋阴,逢凶化吉……”
乔清听不下去了:“不学无术,胡说什么!你忍忍就行了,这药虽苦,但绝对是好药。你一会儿就会困,别撑着,立刻睡觉,等睡醒了,腿就不疼了。”
项飞羽乖乖躺下,乖乖致谢:“多谢恩人。”
乔清冷笑一声,悠悠然转身走了。
他洗到半途,小九也过来与他告辞了。
“乔大夫,你不是不想管那个公子么?”小九帮他拧干衣服,“那你为啥还让他睡你的床。”
“我救的不是他。”乔清说,“是我的一个奴才。等他病好了,看我怎么整治。”
见小九一脸无奈,他又补充道:“你不要看我面善,我心肠很硬的。”
小九:“……是是是。”
夜晚休息时,乔清犹豫了一会儿,但始终没把项飞羽叫醒,也没将他赶下床。
但项飞羽可没法得到和于畅景相同的待遇,乔清随后也躺上了床,三两下把他挤到墙边。
项飞羽睡得昏昏沉沉,睁眼看到一室黑暗,只有床头一盏油灯稳稳亮着。乔清倚在床头,正往一个小药囊里塞叶片。
“看什么,不是给你的。”见项飞羽看着自己手中之物,乔清说,“这是给小九爹娘用的。他们常常要上山,快到春天了,各种虫子都要苏醒,有这些能防一防。”
项飞羽完全没听懂他说什么,脑袋里嗡嗡作响。但乔清手里有东西,他看清楚了。
他慢吞吞坐起来,从胸前掏出那块一直硌着他的血玉。
项飞羽只觉得这块玉很熟悉,但他想不起来是做什么的。玉块虽然没受雕琢,形状质朴,但似是被人长年累月贴身养着,棱角全都磨得温润了。他也不晓得为何之前醒来时全身上下没着片缕,现在不仅穿好了衣服,身上还多了块玉。
他拉拉乔清的衣袖,把玉递给他。
乔清:“?”
“小九……说,你救人,要诊金的。”项飞羽结结巴巴地讲,“我没有银子,这个……你要吗?”
乔清:“……不要。”
项飞羽愣了愣,呆滞片刻,将手慢慢缩回来。
“很贵的,这个……很贵的。”他低着头,眉头紧皱,努力地从干涸疼痛的喉咙里发出声音,“小九说,这个,叫玉,集市上,卖很贵的。……不够吗?”
乔清受不了了。他甚至觉得项飞羽以前那副样子还有趣点,至少自己绝不会生出莫名其妙的怜悯心。
他伸手夺过那块玉,放到了自己枕下:“好了,我收了。”
项飞羽眼里亮起了一些兴奋的光:“多谢、恩人。”
“……你欠我许多钱,不是这么一块破玉能偿还的。”乔清让自己的语气凶起来,“晓得了么!”
“晓得了,晓得了。”项飞羽高高兴兴地点着头,那张伤痕累累的脸上显出了模糊的笑意。
乔清命令他贴墙睡,就盖着那张旧褥子,不可与自己抢被。
项飞羽全都照做了。乔清本原本睡得安稳,未料快天亮时,被身边人弄醒了。
“傻子?”他连忙爬起来,去拍项飞羽的肩膀,“哪儿又疼了?”
项飞羽大汗淋漓,蜷成一团,乔清擦去他脸上冷汗时发现他又哭了。乔清按着他肩膀输入内力,但项飞羽的疼痛似乎丝毫未减,反而疯狂地摇头,口里发出了嘶哑的呜咽之声。
乔清琢磨半天,终于明白他是哪儿疼了。他强行掰开项飞羽的手,发现他胯下阳根半勃,随着身体的战栗不住颤抖打晃。
“这,这正常啊,不至于疼成——”乔清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
他把手按在项飞羽下腹,丝丝内力渗入皮肤,向下查探。
内力才前进几寸就停了。乔清面色和项飞羽一般惨白:他没想到这里也有针。
乔清没遇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有些呆了。
项飞羽蜷在床上,初时以为这恩人能救自己,后来见他愣愣坐着,没任何动作,只好抖着手去拉他袖子。
下`体的剧烈疼痛让他失去了说话的力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连求救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乔清。
乔清抬手擦去项飞羽额上的冷汗,随后点了他的穴。
疼痛没有消失,但项飞羽手脚不能动了。他惊悸地盯着乔清,直到乔清把手按在他的下腹上。
他张了张嘴,发出无声的痛呼。
乔清听不到他声音,就当作他能忍。他极为缓慢地将内力灌输入项飞羽体内,一点点地将嵌入他阳根内的细针逼出。
那痛苦抽搐的器官被四根针束缚着,针头终于从皮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