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微舟道:“哦,本来打算煮面,刚刚又想着出去吃算了。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不会想出门。”
我道:“别出去吃了,也不要煮了,叫外卖吧。”顿了顿:“明天不是要一大早出门?”
方微舟道:“我和那边已经联络过了,我们这里差不多中午出门就行。”
我看他样子是全部安排好了,不用我`操心。听到他转口:“吃什么?我打电话叫。”
回来不谈公事,是我们长年的一个默契。白天在公司他眼睁睁看陆江对我责问,好像超然的立场,换一方面想,看到他那情形下的冷淡,有时不免感到委屈。李总的话没有错,去一趟道歉就能解决,否则他们还能在那儿商量,不然已经闹到更上面去了。当时他却不为我说两句。即使通常都是这样,可计较了起来。
不过他明天也要与我一道去了,这时我更不便用私人立场埋怨他了。
后面随便叫了一家外卖吃。送过来时,方微舟从浴室出来了,带着一身沐浴后的热气上桌子吃饭。这家外卖是第一次叫,我选的,炒的几盘菜非常油腻,肉也柴,汤的味道也不算好。
我们没有吃完。收拾的时候,有件事我想了起来。我看看方微舟,犹豫着,状似随口问:“对了,怎么你刚刚先走了?”
方微舟正在读着手机讯息,一面道:“哦,本来我想拿份东西给你,走过去找你了,刚好看见周榕俊进去,你们可能还要忙,我应该不方便过去。东西我也带回来了,在书房里”顿了顿,朝我看来:“我另外传了讯息告诉你,你没看见?”
当时先看见徐征传的那条内容,已经慌张,完全不去往后看别的讯息。我顿了一下,道:“后来我急着走,忘了看了。”
方微舟听了,没有说什么。他到客厅去,一如平日那样用着笔记电脑。我则到书房去将这次出差的东西都看过一遍。我也将手机开机,查看了讯息,真是有他的讯息。我实在要为我这份多的心眼惭愧。
等到各自整理好行李,我们便睡下了。我躺着,眼看房间一片幽暗了,听见身侧有躺下的动静。我翻过身去,一把抱住方微舟,他没有任何动作,仅仅搂住我。
他亲吻我的额头,低语:“睡了吧。”
我顿了顿,一时好像茫然。自上次做过后,又一个月没有过了。我低应着,略挣开他的怀抱,径翻过身去睡了。
隔天中午出门,方微舟开车。这之间我们不太闲话,谈的都是公事。他的口吻又是那样公事公办,都已经习惯了,这时候却有点不痛快,周围也没有公司的人。不过这不痛快追究起来,其实在早上也有了。我与方微舟在桌前早饭,面对面,分明以往也是安静的气氛,随便说点什么就打破了,可看着他,竟不知道说什么。一路上我翻着文件看,嘴里不起劲地答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
差不多两个小时以后到了h市。距离上次我回来都是过年那时候了,只待了两天,不够时间到哪里去,这里可以打发的地方很多,逢年节就是一处小公园也都是人,出门一趟完全自找罪受。拜访亲友又不必了,两边都是多少年不来往,也不在这儿。
这市里的模样仿佛又改了,唯一不变的是那些夹在新楼旧屋之间,沿路的一排高矮不一,可浓的惬意的黄绿。风吹过,那叶子零零地掉落,在马路上飘摇,显出了城市的秋意。
距约定的面会有一点时间,方微舟便说先去酒店。酒店是他订的,在市里热闹的一段商业广场周围,附近就有两家商场,非常便利。大厅登记后,我们上楼到房间去,标准的商务房。
放下行李不久,我们就出去了。合作的厂家盖在郊外,逐年来,在那里建起整片的园区,可是环保工作做得好,到处绿意,好像一座公园。在旁边有一间出名的会所,正属于他们,对外经营已久,口碑很好,然而没有几个钱也是去不了。
因为联系好了,去到那园区外,门口的接待处已经有人等着。是一位中年人,陈课长,前面也接触过好两次。他与方微舟倒是更熟悉,言语间有点卖老资格。今天以方微舟的身份,至少也要派出对应的。他们张总向来爱端架子,这次尤其,无非给我们一点好看。
陈课长感叹:“几年不见,您已经坐上副总的位子,我还在这儿当个课长。”
方微舟笑笑:“这里的课长哪里容易,这能力可胜过外面随便哪间公司的课长。”
陈课长笑意开怀,忙领着我们搭上一部电动小车。他负责驾驶,沿着一路给我们介绍现在的发展。一路所谈的都是公事了,挟着几句家常,他像是知道方微舟以前的事情,问了两句。
“方总该结婚了吧?”
我听着也不知道什么滋味。方微舟倒是面色不改,笑道:“没有。”
陈课长仿佛很惊奇:“之前的女朋友呢?”
方微舟淡道:“早分开了。”
陈课长仿佛明白了什么,马上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又说:“现在有没有对象,没有的话,我给方总介绍一个,我们本市的女孩子比你们那里温柔美丽。”
我听着心里很感到一种说不上的滑稽。我面上平静。方微舟倒是笑了一下,不过不回应。陈课长似乎也不介意,突然把注意力放到我这里:“萧经理呢?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