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征大军浩浩荡荡的回了来,带回来的都是好消息,举国欢庆,皇帝少不了摆一桌百官宴,以答谢各卿的不懈努力。
百官宴上,长逸帝先是讲了一通,大抵就是天佑我朝之类的套话,最后才带出了重头戏。
慕青渊。
长逸帝当然不傻,把这么个南怀礼随随便便带回来的来路莫名的人当宝看,当天下午长逸帝拉着南怀礼骆辰傅长安,三人在御书房交谈一下午,才算是结了果。而且长逸帝知道了一个秘密,他准备走一步险着。
噢当然,长逸帝是不知道慕青渊与魏寻大人的关系的。
所以当时,慕青渊被隆重的当做大功臣在百官宴上介绍时,底下文武百官均是举杯齐贺,唯独例外的就是魏秉与魏寻两父子。细心的人会看到两人脸上几乎相同的惊讶,再细心的人会辨认出其中一个惊讶之余带着的欣喜,而另一人
惊讶的表情下隐隐的是愠怒。
魏秉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自己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身为宰相,居然直到现在,才知道西征大军里面多了这么个人,而且居然好死不死是慕青渊!当年一时仁慈没把他杀了,果然是下下策。慕青渊费了这么多周折名正言顺的入朝,明显是冲着他魏秉来。
这么说也可,但是其实慕青渊更是冲着魏寻来的。
花九坐得偏远,那人出现的时候自己心跳就窒了一息,待长逸帝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花九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晕过去。自己,原来一直胡思乱想了这么久,原来他还在,他居然回来了?
慕青渊被赐做了傅长安之裨将。闲时入朝为兵马教头,负责几位皇子的武功教导。
当日的宰相府,东西两厢的魏秉与花九,各自怀着截然相反的心思,彻夜未眠。
魏秉觉得自己酝酿多时的计划可以实施了,一来从西征的种种迹象来看,自己已经几乎全然失去了长逸帝的信任,二来自己一直支持着的二皇子,看来是没什么希望做太子了。朝中现在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南怀礼经此一役,不知收获了多少人心。
花九掩不住的激动心情被硬生生的压了下来,甚至没敢多看慕青渊两眼。百官宴过,灰溜溜的跟着魏秉回家,没法多逗留,反正来日方长,急不了这一时。
三年多后两人的头一次会面,是在校场。
约莫巳时,上书房的皇子读了一早上的之乎者也,终于可以开始活动拳脚,头一次见新来的教头,更觉新奇,毕竟大家都听说过慕青渊的名号,纷纷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南怀礼非拉着花九一起去校场,好久不见,花九笑笑也就不拒绝跟着去了。这个时候他的心里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又见到那个人,才突然明白南怀礼的意图。小猴子笑得奸诈,一双笑眼亮晶晶。
原来小猴子都知道了。
远远地便能看见那里站着的人,仍是熟悉的玄色衣衫,劲装勾勒出美妙的身形,迎风而立。花九再不敢向前,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官服,忽的觉得自己变得太多,只怕他已经认不出来了。
就这么站在远处看着他带领一众皇子打了一套拳,虎虎生威,果真还是那个样子。花九默默地笑,以前的执念,突然在这刻灰飞烟灭。就知道你还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小猴子果然是讨厌的,师傅站得要多远有多远,一副不敢过来的样子,看着就来气,多年后的重逢,不应当是十分激动的吗,非得把你拉过来,好好见面不可。
花九被南怀礼拉着,一步步地走过来,
慕青渊刚好转头,愣了一愣。
“你还好吗?”花九先问了。
“嗯,你呢?”好久没听过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熟悉。
“我还好。嗯,我还有些事,先走了,你带着他们好好练吧。”花九几乎是落荒而逃,南怀礼做了个耸肩的动作,留了慕青渊望着花九的背影出神。
不顾一切的回来,是不是正确的抉择,你我现在都非自由之身,原来最难过的不是见不着,而是明明近在眼前,却不得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甚至都不敢拥抱你。
花九一路小跑,周遭景物飞快退却,一时间竟突然明白了相见不如怀念的道理。含着眼泪低头猛跑,却不想一头扎进长逸帝的怀里。后者门廊转角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撞给撞了个懵,定了定神才发现居然是满脸泪痕的花九,立时心痛得手脚冰凉。也顾不得要去校场看皇子什么的了,带着路上捡到的小可怜就回了御书房。
不管怎么问,花九就是不说话,掉眼泪,掉得长逸帝有些抓狂。抓狂焦躁也没个办法,花九哭泣来比那群妃子还梨花带雨,舍不得打骂,完全就是个束手无策的状态。
花九哭得眼圈红脸蛋儿红嘴唇红,长逸帝看着看着就觉得有股异样的情绪翻转,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给捏小了揣怀里疼,顺势就吻上了他的薄唇。
这下是真的好了,花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吓得不轻,被长逸帝抱在怀里动也不敢动,推也不敢推,就像个木偶人。
☆、重逢
其实也就是轻轻的啄了啄,怀里的人吓得呆若木鸡,长逸帝被他呆呆表情逗得不轻,调笑着凑到花九耳边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
他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