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金?”萧清河扬起下巴嗤了一声,“你怎么不说医疗费?给你压惊,给你做开颅治疗啊?”
“嘿!你还得瑟!”几人看着就要围过来,卓晓溪突然出声。他拽住鸭舌帽的袖子,小声说,“别,他是……,你……”
萧清河没听清,但那鸭舌帽脸色数变,好似在掂量卓晓溪那几句话的份量。
果然,不一会他就哈哈了几声,摆手让身边人稍微离远一点。他对着萧清河阴阳怪气地说:“哈,我记起来了。我当是谁,看着这么眼熟。嘿,这不是咱们,新上任的萧常委家的三公子吗!唉,萧三公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可千万别见外呀!”
萧清河看着他挤眉弄眼就知道情景不好。只是又疑心对方这突然的‘觉悟’和卓晓溪有关。
“不敢,抬爱了。要怎么着拿个章程吧。”萧清河敛容淡淡道。
“其实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也知道,最近没什么新闻,记者们也不安分,我就觉得吧,您这也是个好素材。”鸭舌帽越说越顺,话里话外那股威胁劲儿是恨不得让萧清河全数吃下去的,“我呢,是个大老粗,要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萧家三公子是个同性恋,唉,那就没辙了。”他回头看着几个同伴,大笑,“是不是啊,是不是啊?哈哈!”
几人哄笑着
附和,卓晓溪抬抬眼,目光倒是四处躲闪不敢看他。
萧清河就笑:“这敢情好,我正好不知道怎么跟我家老头说这事儿,你要能帮我说,算是帮我一大忙,我得谢谢你。”这话说得真傻,真是傻,连鸭舌帽都要笑他傻,但也明白他有后话,都静静等着。
“其实,知道就知道了,这无所谓。大不了,不进那家门罢了,也不算给人丢脸。但是吧,人走了,血缘还在呢,你要说我出了家门就孤零零一个人,你信吗?我是不信的。我家还有族亲呢,你知道我爹是常委,那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家其他人是干嘛的,你觉得你算计了我,他们会放过你吗?曝光了我,就曝光了清吧,你敢曝我,我自然也敢曝你,你把清吧拉下水,它背后的人会放过你吗?”萧清河眯眼一笑,主动往前一凑,“要是我一无所有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最后几字说得一字一顿,满眼阴狠。
萧清河还在笑,牙齿白得晃眼,但偏让人看着寒到心里。
鸭舌帽心里打了个突,往后退了一步,但仍死扛硬气着和萧清河对视。
“之前给你钱,你不要。”萧清河拿了钱在手里掂了掂,“现在想要了吗?” 鸭舌帽伸了手想接,萧清河跟逗狗喂食似的,看着到了他手边却又把钱拽了回来。
“我知道,你还是嫌不够的。你说我玩了你弟弟,那是你弟弟吗?”萧清河拿着一叠纸钞啪地就甩上了鸭舌帽的脸,噗地一下把他帽子给掀了。这胖子虽气愤但仍有些忌惮,挡开萧清河的胳膊吼:“你以为你家有当官的了不起啊?!你……你给我老实点!”
“你叫谁老实点?我这不是满足你的喜好么。”看着卓晓溪依旧躲在这胖子身后,萧清河只觉着体内一团邪火蹭蹭蹭地往上窜。他嘿嘿一声,从皮夹里又扯了一叠,两叠合在一起,厚度相当可观。
这啪地一下甩过去,虽没之前用力,可也透着疼。这打人不打脸,胖子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还手,脸都丢没了。他一抬胳膊就准备还手,见萧清河倏地阴冷下来的眼神,想起他刚才那番话,心底还是开始犯怵。
民不与官斗,他心里门儿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