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启林一直很神秘,引起很多人的好奇心,黑道上知道他底细的能拿到请帖的不多,警方政方的暗线不会暴露,白道家底不够大的话也只是知道阎启林作为流夜执行董事的身份,只以为流夜后面有点背景,纯白道的又不屑与之为伍,于是核算下来,一个订婚宴只需要聊聊不多的人到场,但到场的在h市基本上也算精英云集,而且都是一批黑道或者黑白道通吃的大佬。
才冷清没几天,流夜又迅速涌进人群,龙蛇混杂。订婚消息一出,调查也草草收场,藏毒大而化小随意找了两个替罪羊成为个人行为,税收也走走过场挑了点小毛病,罚了一大笔过关。阎启林只是稍稍施加了一些压力等着看后续,李永强就果断的撤了后手,而是留下经过这次调查找到的一些漏洞加派人手等着婚宴。
即使再怎么孤僻,面对曾经一起打拼在一线的安和小弟们,阎启林很大方的陪着他们喝酒聊天唱歌。陪着他们闹到半夜,阎启林实在受不了鬼哭狼嚎,并且只有特别大咧咧的几个敢和他干杯,多数人都不敢上前攀谈,四周依然是冰冷的气息让人难以靠近。他们不敢靠近阎启林,就找荣柯做代替,一个劲的张狂灌酒,把个平时也清冷的文质彬彬的荣柯给弄得颠三倒四,不得不安排人把荣柯送到楼上休息去。
趁机离开包房晃入酒吧大厅,低缓柔和的音乐舒缓了他紧绷的神经,他想自己犹如风烛残年般已老去,心如止水想当初刚遇见这些人还偶尔有话题可交流,才短短两年多已经找不到任何一点共同之处。
迎面走来一个保镖,恭敬的说:“林少,我家当家有请一叙。”
老邓发现情况赶紧上前拦住保镖,凝神看去看出是沈家,知道不是挑衅才松了一口气转向阎启林,“林少,是沈当家。需要引入包间吗?”老邓还在诧异这个沈当家以前来都是到包间去,不知道为何今天偏偏在大厅里坐着,还挑了个偏僻的角落。
“不用。”尽管微微愣了一下,阎启林还是示意老邓自己过去看看,让他准备一支上好的红酒送过去,然后让保镖带路。
装模作样寒暄一阵,挥退各自的保镖和心腹,仅剩两人对坐在沙发上,昏黄的光晕彼此都看不清面孔上的细节,只有沈费清幽亮的双眼一直注视由远及近走来的人,激动、惆怅、愤怒、绝望涌上心头,人到了面前又不知自己有什么立场如此高调前来质问。
低叹一声,质问不出口,心里明明缺了一个洞在流血,却只能平静的面对,“听说你要和白莲订婚,是真的还是计划的一部分?”
“是真的。下个月初八。”直截了当的话语,沈费清觉得这份疼痛并不是猛烈的捶打,而是小刺一样一下一下的来,尖锐的钻心的,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只是自己一直自欺欺人以为不去管它就会麻痹掉不疼。可到了临界线爆发起来,细细密密的针刺到来才知道这种疼能够痛彻心扉。
“我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就是要来听你说这个句话,下午听了之后我就没太清醒,直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沈费清苦笑了一下,为自己一个黑道当家的大男人竟然如此失态而羞涩尴尬,他的温柔和蔼都给了眼前这个人,“我也不是非要见你,只是坐在这里好像能离你近点。没想到你竟然到大厅来了,才让保镖请你。启林,这样能见你一面也好……”
“费清,你喝多了。”看他语气混乱的样子,双眼中透出千言万语,浑身透着绝望气息,阎启林想开口解释订婚的目的,订婚也是真的,但仅此而已。不过想到沈费清毫无理智的跑来流夜,他斟酌了一下,也无力应对复杂的感情,只能将就着他的理解,在不欺骗他的前提下默认了。
“我没喝多,我知道自己说什么。我以为我们还有机会的,我比他们谁都到得早不是吗?那个男的,还有白莲,我知道那个女人,那样娇滴滴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你要报仇可以找我合作,还不够的话可以放开,明面上和沈家合作,力度不会比你和白家结盟差的……”像是突然从绝望中找到一条求生小路,沈费清激动起来,放下酒杯抓起沈费清的手,“对吧,启林,这样也可以的,我们就能和以前一样在一起了……”
阻止身后保镖欲上前维护的动作,阎启林转了一下抽回手腕,太大的力气竟然捏出一圈印子,他真的有点无奈了。这样的沈费清让他心里隐隐不好受起来,他更希望面对的是那个理智果敢,爽朗豪迈的人,两个人可以静静品茶不别扭,可以挥洒无数汗水切磋,可以为了彼此共同的利益互帮互助的人,怎么突然牵扯到情感就变得如此令人愁肠百结。
“费清,你理智一点,这里是流夜,你我不适合长谈,早点回去吧。”
“你还没答复我呢,怎么你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为什么我不行?”像个固执的小猫,哀伤而脆弱。
“好了,不要闹了。我说过我不懂你说的喜欢,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阎启林心底也烦躁起来,他不要这个人因为自己变得脆弱,“和白莲订婚是老头的意愿,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真的?”自动忽略前半段,沈费清两眼放光又有了生气,“我就说一定不是真的,那样娇气的女人一拳就能打飞,你一定不会喜欢的。那我不过问了,我只要没有别人,我就一直等着你。”
他的眼中满是坚定和希望的憧憬,不再隐藏的情意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