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不是说一直老实呆在他公寓里窝着?连赌场都交给萧锐那小子打理,也不怕他翅膀硬了翻了天。果然是个绣花枕头,老头快不行了,看他还怎么得意。没人给他擦屁股,他就狗屁都不是。”对流夜被剥离的赌场许可,李永强还是怨恨不断,一心等着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插一脚。
“据说就是在包养他的那姘头别墅里!说不定他根本就从不是窝在公寓,早神不知鬼不觉换了地头。要不是这次荣柯被警官带着去找他,我们的人还发现不了阎启林不在公寓这个情况。”
“那就不是他在搞事,这小子虽然滑溜但没有老头罩着也快不行了。”感觉到事情严重,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句老话李永强还很清楚的,很多年h市都没有大家族涉及到贩毒的大案,摸不清情况,不知道是否政治风向标有变化,他只能先做好预防,“不行。流夜不能被封,万一被顺藤摸瓜把安和带进去了,而且贩毒证据到底是什么证据,范伟你去找上次帮忙的安警督问问看知不知道情况。不要是我们在做的暴漏什么出去。”
“安排车子,到老头那边去一趟。”阎单魁退位时说过以后再不管事了,李永强相信这次出事的是流夜,而且被调查的第一个就是阎启林,不管他们关系再怎么僵,老头不会置之不理吧,凭着老头的关系,压下这么件事还是可以做到的。同时他还做了好几手安排,以防事态恶化自身能退出。
大白天阎家宽阔的大客厅却给人阴沉沉的感觉,保镖应阎单魁的要求,退位后就减少了三分之二,下人也遣散了一些,目前也只剩下必要的几个人而已,偌大的一栋百年老宅,连正壮年的李永强坐着都不知道是否心理暗示觉得从心底冒出寒气来。
李永强看着对面枯瘦的老人,已经不复当年英姿俊朗,不变的是他挺直的背端庄的坐姿,依然一副看似温和老好人样实际骨子里睥睨天下的锐利,只是如今他的威力已大大降低,本就不是健壮的体形,偶尔还带着压抑的咳嗽声。
李永强复杂的看着他,在他不多的关于阎家好的记忆中,阎单魁从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上走下来,走到他面前微笑的看着他说,以后自己就是他的儿子了,那一刻他以为他看到了神祗,上天派来救他出苦难的天神,在他九年的生活中,还没有哪一个人是那样温柔的微笑着不嫌弃他脏的看着他,还无限疼惜的轻抚过他的头,抚过他因打架或者受欺负而留下的一道道伤痕,那时候的阎单魁给他的印象是多么的高大伟岸,那一刻他是真的下决心要做这个人的儿子的。
“我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不会参与了。”端着还冒着点热气的茶杯抿了一口,强行压下不适,阎单魁并不在意李永强的审视,只是他的身体真的已经端不住了,他不想给这个养子留下更差的印象。
阎单魁想他并不后悔当年接他回来,他只是后悔那时候分心的事情太多,要顾着和各方势力周旋开拓新的黑道之路,要忙着给自己的亲儿子创造更好的条件,还正值丧妻之痛,这么多事情搅合在一起,只来得及关照这个养子是否学到有用的知识和能力,以为这样就是对这孩子最好的交代,而没有花更多心思陪他度过那些艰难的转折,让一个从小被人肆意凌,辱的孩子一跃成为人上人,他还没来得及教会他正直、善良、忠诚等一切美好的事物,这个孩子就完全适应了黑道的阿谀我诈、利益至上、穷凶恶级……仿佛他的血液天生就是为了黑道而生,再在有心人的挑拨下错误的理解了父辈的纠葛,等他意识到要解释时,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了。这个孩子已经成长为凶狠狡诈的猛兽,野心极大,坠落在贪婪的yù_wàng里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