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染夜坐了一会儿便离开。
栀落拿了红豆糕来吃,一边吃一边问道:“若是齐将军有事,会是谁接管右将军一职呢?”
“现在三皇子一边极力推荐副将宋涛,宋涛为人沉稳内敛,颇有城府,倒也是一名将才。”席胤苍一边给栀落倒了茶一边说道:“只是,我之前没发现宋涛竟是三皇子的人,可是除了他,其余再合适的也有,但是职位却没宋涛高,越过他提拔别人,朝中定有人不服的。”
“当个皇上也够难的,哎。“栀落吧嗒下嘴儿,喝了口热茶:“你看皇上才比老爷子大多少,光看样子像是要大出十多岁去。”
“皇上身体的确是大不如前了。”席胤苍叹息一声。
栀落随着席胤苍进宫赴了几回宴,稀里糊涂的就把年给过了,弄得倒是挺累。过了初五,席胤苍便带着人去了城郊的别院。
别院没王府那么大,但是修的精致秀雅,后头有天然的露天温泉,栀落喜欢的不得了。
因为天气冷,栀落想了想,还是让奶妈带着胖团儿留在了房里。他换了袍子,裹了厚厚的深蓝色狐裘大衣,踏着路上还没化的薄薄的雪向后院走去。月色下,狐裘帽子上灰白的绒毛衬托着他白净的脸,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温泉上水汽弥漫,如梦似幻,栀落三两下除去了衣服,抬脚踏了进去,温热的泉水包裹全身,栀落舒服的叹息一声,靠在了一旁光滑的石头边。
栀落微扬着头,月光如水,映着他如玉的肌肤,从远处水汽迷蒙中只能隐约看见他的脸和轮廓。
这时,有轻微的声音响起,栀落睁开眼,想着席胤苍该是吩咐好了一切过来找他了,可是却并未看到人影。栀落微微皱了皱眉,自从跟着楚江远学了轻功,又有了些微外
力给的内功底子,他耳目也变得聪敏了。
“胤苍,是你么?”栀落轻轻的出声,此时却没了任何声音。正在栀落以为是他听错了的时候,忽然心里一突,莫明的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栀落伸手在石头上一推,身体如燕子一般,迅疾的一旋身,带起一阵水花,一眨眼已经到了岸上,呼啦一下将狐裘裹在了身上。
“谁?”栀落心里砰砰乱跳,紧张的看着假山后头的阴暗处。
忽然,咻的一声,一枚暗标直直的朝着栀落射来,同时一个黑影从暗处窜出,往相反方向跃去,一切都只在电光石火间。
栀落脚下连动,急急的向后退去,那镖离他面前寸余,劲道不减。栀落一咬牙,退势不减,腰上用力,整个身体向后弯下,那镖擦着他过去,笃的一声钉在了树干上。
这时,一道身影跃起追着那逃走的人而去。栀落看出那是寒夜,他顺势躺在了地上,伸手拍了拍胸口,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学来的功夫,多少还是有些狼狈。
“落儿!”栀落还没喘口气,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抱了起来。席胤苍满眼的焦急害怕,凝眉看着他,手上一阵摇晃。
栀落忽然觉得身上一凉,他刚刚着急,只裹了他的狐裘大衣,这会儿被席胤苍一摇,都散开了。他连忙伸手拽了拽,他里面还光着呢。
“胤苍,你冷静些,我没事。”栀落伸手摸了摸席胤苍如画的俊脸,出声安慰。
席胤苍伸手刷的一下掀开了栀落裹着的狐裘,上上下下迅速看了一眼,又紧紧的把人裹好,这才说道:“吓死我了,哎!你怎么不等我。”
栀落嘴角抽了抽:“先回屋吧,怪冷的。”
席胤苍点点头,连忙将栀落扛回了屋里,放床上用被子裹好,他依旧在后怕,紧紧的抱着他不撒手。
栀落无奈,由着他:“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你当我跟师傅是白混的,你看,这就有成效了。”
“你还得意,我心都被你吓出来了。”席胤苍抱怨一声,好看的眉头凝成了疙瘩:“怎么刚过来,就有人刺杀。寒夜也没抓到人,说看那暗器,以前没见过,不像是这边的。”
“不是这边的?那是哪里的?”栀落有些惊奇:“别国的?”
席胤苍点点头:“像是,可是,你不可能得罪别国什么人啊?”
“我倒是没感觉到多强的杀意,当时就是有种被偷看的强烈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估计那人没想到被我发现,这才甩了个镖出来借势跑了”栀落想了想说道:“可是,也不可能只是偷窥狂那么简单吧。”
“偷看
?被看光了?”席胤苍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栀落翻了个白眼:“没有,那里水汽弥漫的,我现在又这么厉害,立马发现了。”
席胤苍没好气的敲了敲他脑袋:“蠢货,我是怕被有心人看去你是男人,让人利用了。没看见就好,我派人清查,加强守卫了,没事了。”
栀落被敲的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又问道:“会是三皇子派来的么?”
“不像,他几次失手,像是改变了策略,该不会再轻易的对王府有所行动。”席胤苍沉思一瞬,随即笑道:“好了,我会派人去查这件事的,带你出来放松的,不想这些。暖和了就换上衣服,我们吃热锅。今天就先别泡汤了”
栀落眼睛一亮,乐道:“好呀好呀,这种天气最适合啦,哈哈哈,我喜欢。快去把衣服给我拿来。”
席胤苍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呵呵一笑,起身去给他拿衣服。他喜欢栀落这一点,不管发生什么事,很少有消极沮丧的时候,也不知该说他乐观还是说他少根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