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别有意味似的回头冲人家眨眨眼睛:“等我哦。”
放下脸红发呆的男人,白十一回头吃饭拍戏,一如往常。
放工时已是满天星辰,白十一一出片厂就看到等在角落里的男人,也不说话,递了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偏僻窄巷。
“不做生意了?”白十一问。
“哎,怎么着都是混日子,不能和你比。”
男人给白十一递上烟,白十一犹豫一下,接了。
独立生活后把烟戒个干净。有一段时间养活自己都做不到,其他yù_wàng也无暇满足。后来每天不是和林不换在一起,就是被苏如恰和那群手下盯着。苏如恰知道他上瘾,连在他面前都禁绝烟火。白十一不是没有感激。
烟这东西,与其说上瘾,不如说是习惯。放下时间久了,习惯成自然,生活里烟就成了缺席的物品。一旦看到,还是会心痒。
用来逃避的东西,在过得最好和最糟的日子里,都是不需要的。
可一旦建起来,重逢的喜悦恰似小别胜新婚,通常变本加厉。
白十一之前就是抽了,又戒了,再抽就觉得不满足,越抽越烈,换雪茄,换大麻,最糟的时候去嗑药。
到那时就成了可怕的瘾。神经被化学元素控制,不由自主地渴望,挣扎,得不到就抽筋一样的痒,不满足就撕心裂肺地疼。
沉迷得过分,就是上瘾了。
所以,为了避免重蹈覆辙,苏如恰和林不换禁他的烟火是再合适不过的。
重吸第一口的时候只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虽然是很劣质的几块钱一包的普通烟草,过滤嘴也很粗糙,还是有种神智都清明了的舒畅感。
男人看着他,眼睛里是浑浊的光,笑着咧出发黄的牙:
“你看我这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以咱们之间的交情……”
“你这儿还有货么。”
白十一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黑暗中香烟的一点星火和缭绕烟雾让他的面孔看起来分外模糊,语气自然,倒让那男人愣住了。
“现在……没有,你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嘛。”
白十一沉默了好一会儿,好久才眨了眨眼睛。
好像从梦中醒来一样。
“你想要钱?”
男人笑着点头。
“要多少?”
男人报了一个数字。白十一没什么表情的,默默吸着烟。
“我要是不给呢?”
男人的脸很快从僵硬变成谄媚的笑容:“您是公众人物,我也不想大家都闹得不好看。这点闲钱您肯定……”
“我最近没钱哎。”白十一掸落烟灰,露出无辜的笑容。
男人没防备,愣住了。
“三天之后给你答覆,还在这地方等。”白十一打断还要说话的男人:“你怕夜长梦多,我就不怕?我刚复出哪来那么多闲钱?我要是想整你,何必耽误时间?”
白十一回到房间洗了个澡,脑子里还是乱的。
他的父母都是因为毒品死的。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像是有指引一样,他也始终绕不出那个圈。
当年事发后,他被那位政要关了起来。一关就是半年,机缘巧合地竟然把毒瘾给戒了。再出来就一无所有。
一贯纵欲,享受也只好变成堕落。他和最脏的人做爱,喝最便宜的酒,抽最烂的烟草,用世界上最丑恶的一切自我麻醉。
最后把杜岩也折腾空了,才不得不终止一切。好在他还没来得及吃多少苦,最好的东西一古脑就涌了上来。
林不换给的。
林不换让他不必再忙于生存,白十一内心那一点暗色的yù_wàng火苗被压制太久,还是忍不住一明一灭地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那男人出现的时候他转身就可以给苏如恰打电话。以他和林不换的手腕,解决这样的蝼蚁是分分钟的事情。但白十一却犹豫了。
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内心的若有似无的渴望。
只是一根烟,就差点让他燃烧起来,让他就地焚身。
太危险了。
白十一躺在床上心乱如麻,忍不住拨了林不换的电话。
接电话却是个女人,听声音娇懒得很,暧昧得太明显。
白十一笑了,这种狗血桥段还真让他碰上了。
“林不换人呢?在洗澡?”
女人愣了一下,才说:“他把手机落在酒店了,晚上才能回来。你有事我可以帮你转告他。”
白十一挂了电话。
这时候心里空的吹起穿堂风,凉薄幽暗,让他莫名地恶心。
彼此都是独立的人,自然不能二十四小时相依为命。他只是在这一刻太需要陪伴了,一分钟都等不了。
这感觉就跟毒瘾一样可怕。
怪不得人总爱说思念是病,爱情有毒。
leon在深夜的bar里看着灌酒如喝水的白十一,眉头皱成十字结:
“我们可以坐到离厕所比较近的位置,你吐起来方便。”
白十一笑着不说话。
“你失恋了?”
“你想太多。”
“你和林?”
“他出差了。”
leon挑眉:“所以你这是闺怨?”
白十一忍住喷酒的冲动,拍拍leon的肩:“你还是喝酒吧,别让嘴闲着。”
bar里也有吸烟区。白十一在禁烟区看着彼方烟雾缭绕,心里像有千百只小兽的爪子在挠。
“你闲下来的时候,都会干嘛?”白十一忽然问。
“健身,听音乐,看看书。”
“喜欢运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