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非常专业,推针很慢,似乎可以相让白十一多享受一会儿。带着温度的液体注射到身体里的时候,似乎全身都从那一处开始暖和起来了。白十一清醒状态下最后的感叹是不愧是高级货,这种纯度他在最辉煌时也没弄到过几回。
血液以微妙的方式循环起来,有点像武侠里走火入魔的状态,却比那描写的更加舒畅。身体上的不适和心理上的不安很快就随着脉动的气血蒸腾出去,白十一的眼前似乎又看到了很久不曾见过的白光花园。
高度的快感从脊柱蔓延到全身每一个细胞,连指尖都因为这久违了的安慰而欣喜得发抖。白十一感觉到自己下身也是勃起了。而周围的黑衣人都还没走。
s,二者缺一不可。白十一似乎又回到多年以前的极乐状态,和男男女女一起喝酒,抽烟,扎针,然后肆无忌惮地乱交。
人的yù_wàng在失去个人理智和公共道德约束的时候才会表露出原来的面貌。有多丑恶,又不是真的丑恶。只是最接近人性的渴望,一种被放大了的,ròu_tǐ深处的需求。
白十一也不知道自己抓住了身边的哪一个人,渴切地顶着对方,发情小兽一样模拟做爱的顶动姿势。对方没什么反应,让他很不满意,又转过身用臀和背磨蹭对方的身体。
不管是进入还是被进入,他现在只需要最直接的性的满足。他还应该庆幸,和只能接受一方的人相比,他更容易被满足。
耳边似乎想起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远,有点撕心裂肺的味道。
白十一凭借本能嗅到了某种最能勾起自己情欲的味道,他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身上的束缚不知何时也解除了,他迫不及待地抱着来人挺动着身体,算是求欢的表示。
对方却只是狠狠制住他,不肯就范。白十一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如果这个人不能满足他,他就要去找其他人。偏偏这个对象太不识好歹,只把他牢牢按住,让他不能动弹。
白十一此时力大无穷,也不知疼痛,和对方凶狠地搏斗。ròu_tǐ结实的撞击倒是多少缓解了他体内的躁动,但没一会儿,强烈的失力感就涌了上来。
这是注射后的惯常反应。从迷失,狂躁,到脱力沮丧,短短时间里的小极乐人生。
白十一在深深的晕眩中勉强清醒过来,瞳孔刚刚开始聚焦,眼上就被温暖的黑暗覆盖了。
但他还是听到了男人压抑的喘息。
那是种和yù_wàng无关的喘息。很悲伤,有几声都像是抽泣。
白十一忽然清楚地感觉到这个人是谁。
“……林不换?”
男人没有回答,类似抽泣的声音更明显了。
“你为什么遮着我的眼睛?”
白十一伸手,无力地想要掰开男人的手,男人却捂得更紧了。
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从男人的手指间隙漏在他的脸上。白十一还闻到了血腥气。
“林不换,我是不是伤到你了?”
“对不起啊,我……刚刚走神了。”
“喂,你不是这么小气吧。都是男人,大不了待会儿让你打回来啊。”
“……乖,不要哭了。”
男人忽然就崩溃了似的,趴在白十一胸前痛哭失声。
像个孩子一样,哭得声嘶力竭,泪水很快湿透了白十一的衣襟。
白十一轻柔地摸着男人的头,他的头发柔软得像云朵。
“我没事了。你看,我没事了。”
17
冷静下来的林不换全身都松弛着着,像只战败了的的狼犬。脸上还有白十一打伤的痕迹,更显得颓丧了。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白十一有气无力地问。
“……我爷爷留下的老宅子。”
白十一用手遮着眼睛,嫌阳光太刺眼似的。
“你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么?”
许久,才听见林不换轻声问。
“十一,你还记得……你爷爷么?”
白十一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爷爷是□□的时候死的。他是个高中老师,那时候……逃不过去。”
父亲很少说爷爷奶奶的事情。白十一也只模糊的知道,高中教师的爷爷娶了被打倒的地主的女儿,两人感情并不算好,在那个年代算是相依为命。这种结合注定逃不过当年的浩劫,两人都死得很惨。
父亲被送养在乡下亲戚家里。回到城里时,爷爷奶奶的坟上都长草了。
母亲是对岸来的艺人,父亲算是入赘。后来母亲和父亲都开始吸毒,母亲的家里就和他们断绝了来往。
白十一只在很多年前去过一次爷爷的墓。杂草丛生,无人打理。家里从来没人记着。
“你爷爷白可笙,或者,不叫这个名字……”
“是这个名字。”
白十一看过墓碑上的这个名字。有种那个年代的粉墨味儿。他还想,会不会爷爷那代就是戏子,演艺的传统才流传至今。
林不换还在慢慢地说着:“他原来是我爷爷林改年的手下。战争时期,两人一起打天下的。”
“后来我爷爷被内部人构陷,在战场上孤立无援,被敌军俘虏了。”
“敌军没有立刻杀死他,构陷他的人就派了己方军队,说是营救,其实是害死了我爷爷,又赖到敌军的头上。”
“而派去营救的队伍的长官,就是白可笙。”
白十一默默地坐起了身。
“任务完成后,白可笙也失踪了。当时兵荒马乱,军方找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