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闭上眼,手中的海桑枝直指前方,待他睁开时,眼中平静无波澜,静静地看着前方,海桑枝握在他的手上就如同是一柄绝世好剑,即便是毫无锐利之感,却让人不由胆寒,西门吹雪抬步向前走去,海桑枝似幻,在叶孤城和叶孤鸿眼中变换无数,猜不得真与假。
海桑枝散发的气势,让直视他的人身体如同沉重的高山,无法动弹。
待叶孤鸿回神时,海桑枝已经抵在他的脖颈,明明不是锋利的剑尖,却让叶孤鸿浑身冒冷汗,喉结也在上下滑动,瞳孔紧缩,身体紧绷,脸色苍白。
叶孤城也是一愣,但他很快就恢复常态,他低咳一声,叶孤鸿听声而动,身体后撤一步,背未弯,他道:“小子有事便先离去,庄主自便。”
叶孤鸿说完,又弯腰一礼才离去。
西门吹雪在叶孤鸿说话时,海桑枝已垂在身体一侧,他看着叶孤鸿离去的背影一眼,就将目光投向叶孤城,他道:“城主之志,可是不改?”
叶孤城道:“果真瞒不过庄主,此路艰辛,孤鸿走不得,也只能我去。”
西门吹雪垂下眼睑,似有些无奈:“你既有意,我当助你,你……”
叶孤城出言打断,并不愿将西门吹雪扯入这乱局:“庄主好意,我却不能让庄主卷入朝堂争斗中,这是我叶家与当朝纠葛,庄主身处江湖,不受朝堂管辖,何必参与其中。
西门吹雪静静听完,才开口道:“城主,你该是不受凡物所扰,举世无双的人物,这些既阻你道,便该一剑斩乱麻。”
叶孤城沉默垂下眼睫,让西门吹雪看不清那双琥珀色眼眸中的神彩。
西门吹雪继续说道:“我有一事,想与你说。”
话尽,叶孤城未答,白云城的管家匆匆而来,让西门吹雪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语,只能让叶孤城专注管家所要讲的话。
白云城的管家是一位年近半百头发半白的男人,他先是瞧眼西门吹雪,得到叶孤城直说的指示,半弯着腰道:“世子来访,城主可迎?”
叶孤城眸光一凝说道:“且迎他去偏院,我片刻后到。”
管家应道是,便离开了。
西门吹雪闭上眼,知接引一事需推后,也不再多言,他道:“城主既忙,我便不多加打扰。”
叶孤城点了点头:“失礼,白云城无什禁忌,庄主可四处走动。”
说罢,叶孤城离。
西门吹雪抬头望了望天,忽道:“既被他发现,便无需暗藏。”
音落,五的身影出现在西门吹雪的面前道:“主人的父亲大人,现下在万梅山庄等待主人回去。”
西门吹雪眉毛皱着道:“我一切安好,无需担忧。”
五道:“庄内有一女子,自称主人未婚妻,面容与您故友一致。”
西门吹雪的眉皱的更深,能让五说上故友的,在这个世界上就独独那一人,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随她。”
第十六章
因叶孤城寿辰而来的客人很多,其中有亲友,但更多的是与白云城利益相关的人,比如南王世子,比如周遭岛主。
这日天朗气清,海风徐徐夹带着海桑花清淡的香,来往仆婢匆行。
西门吹雪此刻正坐在房内,细细擦拭着他的剑,喧闹的声音无法侵入着幽静的主院,住在隔壁的叶孤城早早起身换衣洗漱,去接引他的客人。
等西门吹雪终于把剑每一寸都擦拭过后,才将剑入鞘,出了门往举办寿宴的院落去了。
当他到的时候,院里已经站了许多人,娇俏的婢子与俊秀的仆人穿梭在客人之间,地板上铺着红毯,上面绣着松鹤祥云等吉祥样式,桌案整齐摆放两侧,正中三两人说着话儿,而叶孤城如众星拱月般含笑与人交谈。
觥筹交错,无聊至极。
西门吹雪并不想参与其中,只是在叶孤城的目光看来时,轻轻点了点头。
日头渐升。
当叶孤城坐上主位,宾客一一入座,乐师抚琴清越悠扬,笛歌相合,舞姬着粉衣翩翩而舞,座下对歌舞评头论足,观笙歌曼舞,自是悠然。
西门吹雪坐偏角落处,这来往宾客竟无人察觉,便似未有这人一般,无视着西门吹雪,而这显然是西门吹雪想要的。
白云城城主叶孤城三十寿辰,举城欢庆,有客自四方而来,也使得一些宵小钻了空档,或许也是有人刻意而为。
作兴的歌舞舞了一曲又一曲,日头开始偏西的时候,座下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举着酒杯,嘴角咧着笑,目光在庭院内扫视一翻,只见几人轻微点了头,他才将视线转到上座的叶孤城,男人道:“今叶城主大寿,承蒙所邀,某深感荣幸,故备上薄礼,还望笑纳。”
南海诸岛,各有其主,说话的男人便是其中一位岛主,也是一位除了飞仙岛外,在南海诸岛中,地位最高的人。
叶孤城手持白玉杯,白玉杯的白衬他手越发苍白,他看向说话的男人,语调优雅平缓:“李岛主客气。”
李岛主看叶孤城平静的脸,呼吸一滞,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仆人还站在原地,转头怒斥下仆:“还不快献上?”,李岛主说完转头变换了副表情,笑容满满让人不由感叹其变脸之快。
仆人手中捧着的锦盒,不大不小,让在场的人不由猜测会是什么礼。
叶孤城见李岛主的仆人捧着锦盒颤抖着脚,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有些奇怪,一双眼睛看着仆人,只是仆人一直低着头,无法看出什么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