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
徒留一屋一床的污泥。
三个妖精收起根须,垂下小花,在晾晒好的床单被套前乖巧地站成一排。
盗业:“真、真、真的是这样的。”
帝恕:“我们下次会注意。”
话说到这种地步,荀衍也怪难为情的,帝恕什么错都没有,怕自己冻着好心好意帮自己盖被子,而他之前还打算怪他,多不好意思呀。
“那,那下次要记得把脚擦干净或者叫我哦。”
三个妖精整齐地点着花:“知道了知道了。”连帝恕的频率也少见地同步了。
“呃,”他又走回来,“还有,谢谢你昨天的叶子,我睡得很好。”
帝恕于是开心地摇晃身体,沙沙地响。
荀衍关上了小楼的门,今天的任务是买耳塞和食材。春天到了,笋子从雨水里抽条,最是鲜嫩肥美。
从一楼的客厅直接打开西北角车库的小门,北门外是一条干净平整又宽阔的路,开车出来锁上门,前院的大门也就不管锁没锁了。
导购大妈从一袋匀称的笋里抽出一条肥肥的,上面还冒着点绿芽,对荀衍说:“这个拿错了,两个价格不一样。”
荀衍回想着他有没有捡过一根这么胖的,刚想说那就放回去吧,大妈又安利起来:“不过这种确实好吃,说是从广西进的,”她表,“哦,云南。买点回家尝尝吧,炒肉凉拌都好吃。”
听她这么说,荀衍又找到竹笋那块,拿了一只云南来的笋,想着那么胖应该够吃两天的了。不过货架上没有一只比刚才袋子里的更胖了,肥嘟嘟,肉乎乎,不看重量颇有一番可爱。
价格一打出来,大妈都惊了,挺不好意思地说:“哟,这是连飞机票都算到里头了。”
荀衍笑笑没说话,拎着两袋笋和一堆其它的蔬菜放进手推车,去买五花和咸肉。
今天的主打菜色本来是春笋,五花,咸肉一起煮出来的腌笃鲜,初春时间喝上一碗非常快活。但是买了坐过飞机的甜竹笋后,荀衍又加了一道甜笋炒肉丝。拟定了菜单,烧了开水,煮上米饭,他决定把笋拿出来烫一下。
结果塑料袋破了一个大洞,只有一只甜笋还安静地躺在里头。
荀衍大惊,难道是那位婶还是娘还是啥的她家的猫跑进来了?
可是笋也不是肉类啊,外面的皮没剥,老根也长在底下没切,猫会爱吃吗?
“什么人!”
院子里爆发出一阵惊呼:“老荀!!!地底下有小偷!”
“啊啊啊不要咬我!”
“是老鼠吗哇哇哇,救我啊衍衍(⊙﹏⊙)!”
荀衍三两步跑到了门外,拿起一把锄头:“小偷怎么会在土里,瞎嚷什么。”虽然这样说,他还是很小心翼翼,毕竟最可怕的就是未知。
超市来的甜竹在地下一脸懵逼。
它悄悄地探出它的小绿芽环视四周,西面的土壤里三棵花草有两个抱成一团,已经把根从土里拔出了一半。
(#Д) 震惊!一男子院中竟有……三只妖精,哦不,四只了。
他怎么这么倒霉,他明明只是想偷偷长成竹子逃避被吃的命运啊!
一比三,加上人类一比四……
“我我我我我”他躲在土里出了声。
“啊啊啊啊啊啊老鼠会说话荀衍快报警抓它做研究!”
“我投降!”甜笋从土里怯怯地露出一个头,“别别别别研究我……”
帝恕:“老鼠的头上为什么会长芽”
盗业:“那是黄鼠狼?”
千乘:“黄鼠狼也不长芽!”
这个芽和头放一起就比较熟悉了,荀衍走近了点:“你是那个笋?”
“是啊是啊,不是老鼠和黄鼠狼来的。”
买的时候摸起来硬硬的笋现在做着大幅度地点头动作,一整颗兴奋地要跳起来。然后很快缩回去了:“呜呜呜那你能不能不要吃我……”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这次它的头不是向前面点了,而是往一边歪。
千乘又蹦出来把所有人都卖了一遍,伸出一条枝子一边指一边说:“我叫千乘他叫帝恕他叫盗业他叫荀衍。”气都不带喘一口,然后似有所觉地问:“你不会没有名字吧?”
“怎么可能!”甜竹被鄙视之后马上蹦了起来,给荀衍诠释了一个“一蹦三尺高”,“我叫甜、甜……”
“甜竹吗?”荀衍问。
“当然不是!你会叫人类吗?我是说我单名一个田字,梯田的田。”它又突然蹦起来,叫道:“我有姓!”
千乘:“它有姓?”
盗业:“它怎么能有姓!”
帝恕:“它为什么不能有姓。”
千乘:“我们都没有姓!它怎么会有!”
盗业:“花精的姓名是能随便起的吗!”
帝恕投去一个奇怪的眼神:“我们的名字不就是随便起的吗?”
千乘、盗业:“我、我才没随便呢……”
甜竹听了,更加得意地装起逼来:“我复姓,慕容。”
那芽梢的得意简直能发光,一晃一晃的搞得荀衍眼角直抽,他能怎么办呢?他也很无奈啊……好在他现在不仅省去了买观赏花卉的钱,还有了初具规模(?)的竹林,甚至这些玩意儿还特么怎么养都不会死。
尤其是第三点,说服了他不去把这些奇怪的东西丢出门,毕竟他只是个好植物的荀公啊,真让他养,哪个凡物也别想活长。
就这样,坐过飞机,见过世面的甜竹也扎根了。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