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骤起。
雕花木门在空中翻转,“啪”得一声,压在几个避之不及的剑宗弟子身上,他们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唤。
唐涵宇脸色白了几分,仍旧喊出来,“何人胆敢在云水之遥放肆?”
叶长笺负着手缓缓踱进去,笑吟吟道:“我呀。”
一个弟子喊道,“顾念晴,你吃熊心豹子胆了,敢公然损坏寝舍东西?”
李君言小声道:“他是唐兴,唐门旁系宗亲。”
叶长笺没有理唐兴,走到唐涵宇面前,淡淡道:“唐涵宇,我原先想着,你是小鬼,我不能和你计较是不,现在发现想错了。”
像唐涵宇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就应该狠狠削一顿。
唐涵宇冷笑一声,“顾念晴,这里是云水之遥,你想干什么?”
叶长笺平静道:“别说是云水之遥,就算在姑苏唐门,你敢欺负燕无虞,就做好要付出代价的准备。”
他说着迅速扯过一只木凳,照着唐涵宇打过去。
啪——
唐涵宇倒飞回去,撞上身后的墙壁,窸窸窣窣得掉下一些石灰。
叶长笺一边拿着凳子,一边笑着向他走过去:“唐涵宇,今天我免费给你上一课。什么叫祸从口中,什么叫恃强凌弱!”
唐兴冲其余弟子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揍他啊!”
燕无虞走到唐兴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唐兴色厉内荏道:“你要干什么?”
燕无虞稚气一笑,倏地抬起腿一脚将唐兴踹到地上。
数不清的拳头落在唐兴的身上,叶长笺揍唐涵宇的空档回头喊一声,“别打脸啊,打脸容易看出来,挑他身上最软的地方打。”
约莫一刻钟后,这间房里站着的人只剩叶长笺、燕无虞、李君言。
叶长笺拎起唐涵宇的后衣领子,笑吟吟道:“唐涵宇,要是长老问起来,就说你自个儿摔一跤,知道吗?”
鼻青脸肿的唐涵宇瞪着他。
叶长笺将他随意地扔在地上,漫不经心地扫一眼,“好,是谁把燕无虞的砚台打碎的?”
鸦雀无声。
他轻声笑一下,“不说,我就把你们的腿打断。”
一个弟子颤悠悠得指着唐兴。
叶长笺走到面目全非的唐兴面前,冲燕无虞道:“不是说好不打脸的吗。”
燕无虞稚气一笑,“没忍住。”
叶长笺半蹲下来,“唐兴公子,向燕无虞道歉吧。”
“不道歉也行,你尽管去告状,向你们的长老、宗主告状,就说是我打的。至于为什么打你,你最好自个儿把原因一五一十得告诉他们。”
他们又哪里能如此肆无忌惮呢?
唐门剑宗,一视同仁,绝不姑息任何一个犯下门规之人。
可唐门剑宗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要他们道歉,比登天还难。
叶长笺作势还要打,被人拦下。
他扭头去看,唐将离握着他的手臂,静静看他。
他们房里动静这么大,有经过的弟子去禀报了唐将离。
唐兴的眼泪、鼻涕一下子涌出来,哽咽道:“大师兄,他们太过分了,呜呜呜呜……”
叶长笺:……
这不肯道歉还算有点骨气,看到唐将离就哭是怎么回事?还哭的这么难看。
他心里吐着槽,放下手中的凳子,甩开唐将离。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一个人做的,与他们无关。”
唐兴急忙道:“他们三个都动手啦!”
全程傻眼站着的李君言:……
他默默走过去,一脚将唐兴踢到角落里,耿直道:“现在才是都动手!”
唐将离只问道:“为何斗殴?”
叶长笺嗤笑,“看他们不顺眼呗。”
唐将离又看他一眼,接着转头问李君言,“为何打架?”
李君言老实道:“他们摔坏鹿遥娘亲送给他的砚台,弄坏他的纸笔。”
叶长笺听李君言说过燕无虞的娘亲很早就去世。
他走到唐兴面前又狠狠踢他几脚。
唐兴吐一口血沫,晕了过去。
唐将离淡淡道:“顾念晴、李君言、燕无虞私下斗殴,关禁室三日,不得送饭。”
他回头对身后站着的弟子说道,“让徒山医宗的弟子过来,伤势无碍的剑宗弟子再打三十竹板,伤势重的,等伤好再打三十竹板。”
那人应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掌罚师兄走到叶长笺等人面前,道:“走吧。”
三人跟着他走出剑宗后院,穿过曲折的回廊,经过几个小院落,来到剑宗的训诫室。
掌罚师兄推开门,让他们进去。
待最后一人进去后,掌罚师兄关上门,在外头上锁。
叶长笺打量起这间训诫室,墙壁上刻着道德经的经文,地上放着几个蒲团,还有几张桌案,上面放着纸笔,应是用来抄书的。
他们头顶上有个狭小的通风口,连脑袋也钻不出去,除此之外,整个禁室没有窗户。
他推着李君言与燕无虞走到蒲团那,“傻站着干什么,坐呗。”
叶长笺盘膝坐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托腮。
他仍旧太冲动,唐涵宇等人毕竟都是娇生惯养的少爷,不经揍。
他却没想到唐将离没把他们赶出云水之遥。
禁室里没有火炉,也无被褥,三人挤在一团,搓手取暖。
初时还好,到得后半夜,又冷又饿,叶长笺几乎就要使出驭火术烧了这间屋子。
他这样想着,却听到头顶上传来窸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