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扬动也不动,执意站在床边,又重复了一遍,“秦惜,我喜欢你。”
秦惜忽然撑床做起,震袖一挥,向云扬立刻被一阵劲气击中,顿时后退数步,胸口一阵腥甜上涌。
“我再说最后一遍,滚。”
一缕血线沿着下唇流下,向云扬按着胸口固执的站得笔直,眼里毫无怯意,再次说道,“秦惜,我喜欢你。”
“你......”秦惜目光更炽,眼里恨得仿佛滴出血来,欲再次抬手,却忽然按着胸口埋下头去,只听“噗”的一声,一大口血便呕了出来。
向云扬吓呆了,立刻便要冲过去,只是刚进一步,直觉一阵劲气过来,他又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顿时脚下不稳,倒在了地上,胸口剧痛,腥甜更甚,张口也呕出了一口血。
闻声而来的萧无痕和木桐木柏一进门便看见这样的场景,门内二人,一个扑在床边,一个扑在地上,却都牢牢的盯着对方,一个满目忧伤,一个满眼激愤,却都嘴角带血,显然刚刚都吐了血。
木桐木柏一看之下,立刻紧张的冲到秦惜身边扶起他,紧张的一个为他拭唇,一个为他倒水,秦惜却缓缓推开了他们,指着地上的向云扬对萧无痕恨恨喘息道,“你干的好事.....将这人给我拉出去......以后再让他进门.....你也给我一起滚.....”
向云扬无言的由着萧无痕将他扶起来,一步步走到门边,出门之前,他最后说了一遍,“秦惜,我喜欢你。”
“滚。”秦惜的声音仿佛声嘶力竭,身边的门板骤然被劲风关起,家具倒地的声音和瓷器碎裂的声音相继传出,接着还有木桐和木柏的惊呼......
可惜,这些,他都看不见了。
萧无痕沉默的扶着向云扬前行,自出了秦惜所住的吟风阁,向云扬又吐了一次血,显然内伤极重,只是他的态度却显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而是一路沉默,面如死灰。
想起刚才秦惜的样子,他不难想象这二人之间曾经必定发生过什么事,只是他们不说,他也无从得知。
“唉,你也是,怎么惹他的?你可知他的身子,切忌动气和运用真气,你竟让他完全不管不顾,什么都犯了,真是不要命了。”
向云扬立刻顿住,急切的望着他,“你说什么?为何他不可以动气,为何连真气也不能用?”
萧无痕微微蹙眉,“你不知道?”
向云扬拼命摇头,“算我求你了,你快说吧。”
“之前的事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中了蛊,只是那蛊是从别人体内过过来的,在别人体内时已经催活了,再过到他身上,蛊虫越发活跃,十分危险,韩大夫和他合力才将那些蛊虫统统压制在了胃部,只是这样一来,他的情绪便不得有大的起伏,也不可随意催动真气,否则蛊虫肆虐,他生不如死。”
“怎....怎么会这样?”他每次看秦惜按着腹部,只当他是胃疾发作,却不想竟是那蛊毒害的。想起那几次他冒夜前来找自己,分明都是用了轻功过来的,而那个时候,蛊虫已经在他体内了?那时候,自己对他做了什么?第一次,他对他说,“秦惜,我们并没有熟到那个份上。”第二次,他拉起他的手,给他一把刀让他捅自己的胸口,还跟他说,“想要我的心吗,一刀下去,我的心便是你的了。”
天,他都做了什么?难怪那两次秦惜都呕血,因为自己两次都将他气到蛊毒发作了,是吗?
想起那日秦惜抱着腹部倒在地上,他当时竟以为他不会有事,肯定很快就好了,所以才由着他被他的侍女带走,之后也不闻不问。
为什么会这样?他到底对秦惜有多狠,才会让他这么抗拒自己,再不相信他说出的喜欢?
是啊,秦惜不信,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秦惜在听到他说喜欢时,必然是不会信的。虽然不懂他为何反应那么激烈,但是若是他自己,他也不会相信一个曾经对他那么冷漠的人,转眼便说喜欢自己。
胸口痛得无以复加,不是因为内伤,而是因为心疼,眼泪毫无预警的再次流下,他忽然皱眉,胸口一颤,张口又呕出一口血,接着便眼前一黑,软软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快乐。
第三十七章
离开了萧家别院,向云扬一直在家中养伤。说是养伤,其实更多的却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对于秦惜的感情也好,以后该如何做也好,总要仔细的想想清楚。秦惜现在的身子受不得刺激,他自然不可再像这次这样贸然冲动。
就这样过了六七日,这天,家里忽然来了一名贵客。
说是贵客,实在一点都不过分,这人一进门,向云扬甚至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跪上一跪。一般见了皇帝,不跪是要杀头的吧?可是这人现在微服出来,是不是就可以不那么讲究了?
他这正踌躇着,来人却淡淡的笑了,“怎么,不请我进去吗?”
向云扬这才回神,立刻拉开院门,让出一条道让莫子卿——也就是当今圣上慕容谦——进门。
慕容谦一进院门便对外面的随从淡道,“你们不用进来,在外面候着便是。”威严的语气,凌然的帝王风范,让向云扬叹服。
五月天气,院外的槐花开得正艳,飞扬的花瓣落进院中,也带上了些许的余香。院中那两颗枣树枝叶茂盛,苍劲翠绿,为这寒酸的小院染上了一抹生机。
慕容谦站在小院中四下环顾,目光悠悠,过了一会才道,“这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