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蒙不知是否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怅然,语气温和了许多,问:“您过得好吗?”
梁敬恒沉默片刻,道:“很好。”
这两个字说得平静而坚定,就像是真的很好一样。
“那就好。”梁蒙干巴巴地附和了一句,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这尴尬的气氛让书房的空气都变得奇怪起来,梁敬恒敛着眉,淡淡道:“唐齐说的事,我会考虑一下。你现在身居高位,性子不要像从前那么莽撞了,遇到问题和别人商量一下,不要固执己见。唐齐心思深,又比你圆滑,你多听听他的意见。”
他从未与梁蒙坐下来好好谈过,梁蒙幼时受他管教,总是严厉斥责居多,今日一番教导,却像个慈父了。梁蒙很不适应这样的氛围,只能含糊着‘嗯’了一声,静静听着。
“这个世界很现实,想要说服别人,就要先摆出利益,对你有利的,要利用,于人有损的,也要利用,不要相信法律、道德和感情,因为这些随时会变,有漏洞、有弱点,但利益不会,利益是永恒的,所以最容易找出规律。”梁敬恒几句良言娓娓道来,表情严肃,语重心长,“你性情耿直是好事,但容易轻信于人。如今既然身肩重担,就要思虑周到,谨慎行事。”
“是。”梁蒙认真应着,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冲动耿直的人,在接手特殊调查处后,他更能理解人性,也更懂得保持清醒的重要性。
梁飞看他们聊得不错,静悄悄退出去,将门合上。他转回卧室,见言磬正听他的话咬着枕头紧闭双眼忍着伤口愈合的痛,背上全是汗水,头发湿淋淋的,一张脸因为憋气忍痛涨得通红,而他的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手背上青筋凸起,显然用了极大的力。
“……”没见过他这么老实的人,真就这么忍着了。梁飞又气又笑,走过去拍拍他的脑袋,“言董,你还好么?”
言磬松口,睁开眼看他,表情放松下来后,眼神迷茫,呼吸微弱:“你回来了?”
梁飞怕他弄伤自己,把他手指扳开,握了上去,附身道:“嗯,还是很痛吗?要不要喝点止痛药?”
“不用,忍忍就过去了。”言磬闭了闭眼,额上的汗水一直淌,“要送我回去了么?”
“先带你擦擦身上的汗吧,再换一次药。”梁飞轻笑一声,“我要抱你进浴室了,言董,抓牢我哦。”
言磬脸色发青:“……我自己能走。”
他这次清醒着,为了言董的脸面考虑,梁飞不敢公主抱,只能扶着他一起走进浴室。他放了一池温水,拿毛巾沾湿,拧干,给言磬擦脸。
言磬乖乖坐在浴缸里,闭着眼接受他的服侍。这种感觉很奇妙,梁飞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个工作时精明狡猾无坚不摧的特工私下却十足纨绔的富家子弟,能用工具、智能系统、钱解决的事绝不亲自动手,可他现在认真地拧着毛巾为自己擦身上的汗,特意避开伤口的动作温柔又细致,全然不像个被全家宠爱的小少爷。
只是渐渐地,言董觉得肩上的触感有点不对劲——迥异于毛巾柔软的触感,触到后背的物体光滑纤细,沿着他的脊骨若有似无地滑动着,时而轻点,时而停留,隐隐有向下的趋势……
言磬猛地睁开双眼,压着声音问:“梁飞,你在做什么?”
梁飞一脸无辜:“哦,就是觉得言董身材不错,想摸摸。”
“……”言磬扭头瞪他,“你想摸哪里?”
“屁股啊,平时看着很翘嘛。”梁飞笑得纯良,“言董不让摸?”
“……”言磬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他不介意梁飞对自己动手动脚,可现在这时机?他咬牙,“你非要在我受伤时撩我吗?”
“这哪儿叫撩?”梁飞不满,双手一滑,搭着他肩膀凑过去,吻他的唇,轻笑道,“这才叫撩。”
他的吻轻柔而黏腻,像是故意在挑逗,舌尖挑开言磬的唇缝,用牙齿去咬他的下唇,茶色的眼瞳在半敛着的眼皮下噙着戏谑的笑,晶亮又惑人,带着明朗的温柔,让言磬忍不住沉溺其中,连后背的伤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言磬忍不住伸手去拥他的腰,却只能探到被衬衫和防弹衣紧紧包裹的布料。他接受着梁飞的吻,在他后退时又向前追逐,与他唇舌纠缠,呼吸都急促起来。他的手握上梁飞的胳膊,一双眼定在梁飞逐渐沉迷的脸上,想要更进一步的掠夺思维占据了大脑,身下的热意也浓烈起来。
梁飞却在他压过来之前果断抽身,一脸正直地指责:“言董!你还受着伤呢!怎么这么不知羞!”
“……”言磬真想扑过去咬死他,这怪谁啊!
梁飞摇头晃脑啧啧有声:“这年头搓澡小弟都要面临贞操危机了,世风日下!”
如此欠扁,言磬眯眼一笑,猛地一伸手就将他拽进浴缸里。
“我……”梁飞半句脏话被言磬吞进嘴里,身子歪倒在浴缸里,全身湿透,手腕却被言磬牢牢抓在手里,呼吸也变了调,肺活量在突发状况下终于不敌狡猾的言磬,梁飞满脸通红,眼睛与嘴唇都潮湿而诱人,让言磬忍不住轻啄。
梁飞被满池子热水与言磬的动作搞得浑身发热,终于在羞恼之下在浴缸中跪坐起来,咬了言磬脖子一口后,将手探入水下……
事实证明,男人的节操并不会因为受伤就捡回一点,尤其是两个生理正常的成年男人,亲吻让手中的动作更具冲击力,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也加剧了生理上的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