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谷业早逝,是谷嘉义耿耿于怀的事。而谷业早逝的原因,他不信,那样疼宠他的阿爹会只因为他喜欢上一个男子而气成那样!他猜不到那些埋藏的深深的原因,但他相信,当他有足够的能力时,阿爹会把那些都告诉他,同他分担,而不是一人承受。
打住那些扯远的心思,谷嘉义对着林珵道:“我们出去用饭吧?”
林珵退开半步和谷嘉义距离开来,先时隔着窗户,还不觉谷嘉义有什么压迫感,靠得近了,才觉得这人实在高得过分,非得抬起头才看得见脸。
他看着谷嘉义期待的脸,直白告诉他:“伤口还没好,你还是在这吃清粥小白菜吧。”
到了傍晚时分,到底也没在林珵的小院用饭,谷嘉义骑着马松庆哥儿回去。
庆哥儿小嘴巴巴地讲着九宝如何如何可爱,如何如何乖巧。
谷嘉义摸摸他的软软的头发,“让你阿爹给你抓一个啊,到时候你给它起名叫十宝啊!”
庆哥儿抬头反驳:“阿爹抓了也不会给我啊。”
“给的,不给你就哭,然后把眼泪擦他身上。”谷嘉义对小娃娃一向耐心,但嘴上有些把不住门,时不时就教小孩一些坏点子。
庆哥儿撇撇嘴,他可没那么好糊弄。“阿爹和阿娘亲亲,抓到了也是给阿娘。”
“你也去亲你阿爹。”在小孩面前也不收敛,谷嘉义在心里嘲笑大表哥一把。
“可是九宝只有一只啊,你就给了和你亲亲的林叔叔,没给庆哥儿!”
庆哥儿明亮懵懂的眼睛对上谷嘉义一脸的不可置信。
马儿被拉扯停在原地,谷嘉义把庆哥儿抱转过来,同他面对面,语气郑重道:“庆哥儿,这是我和林叔叔的秘密,不能对别人说的。”
许是谷嘉义太正劲,庆哥儿有点被吓到,他小声地道:“我知道啊,八喜哥哥说可以对你说的,这是你的事。”
庆哥儿的害怕表现得太明显,谷嘉义抱一把庆哥儿,让小孩和他平视,心疼地摸摸他的背,“不怕,我也是纸老虎,和你阿爹一样的纸老虎。不过,你要和嘉义叔说说你八喜哥哥怎么说的,你们竟然偷看,小坏蛋!”
“我们才不是坏蛋,八喜哥哥说告诉你,你不可以亲林叔叔。”庆哥儿道。
谷嘉义给小孩解释道:“我没亲你林叔叔。”
庆哥儿哼一声,“你才是坏的蛋,我明明看到了,嘴对嘴,林叔叔嘴巴都变红了。”
谷嘉义无耻道:“是你林叔叔亲的我。”
庆哥儿想了想,好像也对,嘉义叔亲林叔叔,林叔叔也可以亲嘉义叔啊。
谷嘉义趁小孩晕乎乎地又道:“看,嘉义叔嘴巴还没红,是不是林叔叔比较用力。还有你林叔叔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还没有嫁人啊,你要是说出去,他就嫁不掉了,到时候就不让你去看九宝了。”
“不对!”庆哥儿捋清楚了一点,“你要娶他啊,怎么可以只亲亲,占便宜!”
“我想娶的啊,你林叔叔嫌弃我小啊。”
“你还小,你比林叔叔大很多啊,这么高!”庆哥儿伸着手比划,发现自己双手张开也没有谷嘉义上半身那么长,不满地瘪着小嘴。
“再过两年吧,到时候你就喊婶婶,好不好?”谷嘉义憧憬着未来,给小孩承诺,给自己目标。
庆哥儿点点头,想着自己婶婶那么漂亮就很高兴。
谷嘉义点点他的小鼻子,提醒道:“可不能对别人说林叔叔被我亲了,不然你阿爹阿娘将来要不喜欢他了。”
庆哥儿抱着他的脖子道:“我知道啦!我们回家吧,好饿!”
小孩子总是最能保密,又最容易大嘴巴的家伙,但是庆哥儿是唐家子弟,旁的不说,言出必行是唐家从小就要学的功课。言传身教,谷嘉义想着自己以前的敦实性子也不是没有由来的。
把庆哥儿重新放到前面,马儿嘚嘚跑出这条深巷,再岔道转弯,另一条巷子的中间部分便是唐府。
不过显然也有别的人知道这条路。
一个女子叫喊着,朝这边跑来。那女子穿着一身粉色衣裳,有些凌乱,她一边跑一边捂着衣裳,头上的精致银饰在跑动间泠泠作响,脸上挂着泪珠,看来别有几番娇弱滋味。好似看见了谷嘉义和他的马,她朝着这边急呼:“这位大人,救命啊!”
庆哥儿指着这女子身后追来的明显不善的几人,气怒道:“欺负良家妇女!”说着还回身紧张地看着谷嘉义。
谷嘉义摸摸他的头,却不说话。
而后看着那女子跑来,扯着他的衣角,泪水顺着姣好的面颊流下,楚楚可怜道:“这位大人,救救我,这几人欲要逼良为娼!”
说话间,虽泪流不止,但也让人瞧出几分这女子的坚毅来,三言两句,就讲清了事情,又不显得过分啰嗦,只会让人更怜惜她几分。
谷嘉义却是搂了搂庆哥儿,不让这女子碰到他,又驱马后退了一步。
那女子立马露出惊恐的面容来,左右看看,发现四周只有谷嘉义一人,最后还是无助地看向了谷嘉义。
那几人很快追了上来,一人堵住谷嘉义后面,也断了女子逃跑的后路。领头一人长得又矮又胖,脸颊上一颗黑色的痦子,绿豆小眼,透着森然的光叫人看了不喜。
他对着谷嘉义一抱拳,说道:“这位公子,我们捉拿家奴,还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