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米要先靠人把裹着叶子的苞米从秆子上拧下来,而高粱要先把秆子割倒,把穗子割下来。先运回自家的院子里,等都收完在做进一步的处理。高粱比苞米还急一些,因为高粱的穗子总是招来不少鸟来啄食。
而地里的也要收拾好,苞米秆子、高粱秆子要割下,扎成一抱粗的一捆捆,这是主要的柴火,一般晚上烧一捆就够了。还有地下的根,这边都叫苞米茬子、高粱茬子,也要一个个的从土里刨出来,还得把上面带的土磕打掉,再堆到一起,这个也是能烧的。这些都要在秋天做好的,要不明年开春在收拾就赶不上农时了。
也有的人家种了麦子,这是这里的细粮了,收起来更是仔细。若是家里有余力的,家家都要种上几亩,虽说不如苞米、高粱好伺候,产量也稍微少点,但毕竟是细粮。
杜家也没闲着。赵八提醒他们,刚分得的地上面都是草,秋天不处理了,只怕结了草籽落到地里,明年除起草来就得累死个人。因此,开头两天这二人就琢磨这事。拔、割是肯定不行了,那草籽熟透了,只轻轻一碰就会落到地上去了。
最后,两人干脆花了点时间割了个隔离带出来,放火烧荒。当然,杜仲平带着谨儿,活儿大多是杜安干的。
捡了个没风的天气,两人烧起荒来,在地里眼不错的盯着,就怕燎着了别的地方。
趁着这功夫,杜仲平跟杜安商量起来,原来杜仲平的地再往边上走一点,那河拐了个胳膊肘的弯,就有一片低洼平缓的地,有个六七亩的样子,他看中了想开来种稻子。
杜安到底是南方长大的,吃米吃惯了的,因此满口答应了。二人打算等秋忙过后就去找里正说。
自己家的地收拾完后,二人就没什么事了。
想起自己的邻居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已是几天都没看到人影了,想来十分辛苦。杜安晚上就特地多煮了饭,还是杜仲平说,他们干重活,恐怕吃饭不顶饿。
杜安就按照本地的做法,大铁锅中间煮了稀粥,还把买的咸蛋洗干净了放进去煮了四个,上面贴了一圈苞米面的大饼子,因为锅大,满满一大盆的面全贴进去了。
这一锅,连菜带饭都有了。又把家里腌好的茄子拿出来些,撕碎了滴两滴香油进去拌了拌。
等到天黑了,才听到隔壁院子赶车回来的声音。杜安让杜仲平这边把饭桌子摆好,在家带着谨儿,自己去隔壁帮着卸车兼招呼他们过来吃饭。
杜仲平等了好有两刻钟才等到人。等人进了门,杜仲平已是把饭都摆好了,连洗手的水都备好了。
等人坐到桌边,杜仲平才借着灯光看清楚了,不由大吃一惊。赵八也就罢了,除了黑了点儿瘦了点儿,也没什么大碍,那方胜本就比赵八小一圈,如今瘦的有点过了,且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有些爆皮,看着有些脱了相。
当下不好多说,招呼众人赶紧吃饭。赵八还是爽快的性子,只说声多谢,就开吃了。想是嫌粥热,只就着咸菜吃饼子。看着倒像饿极了的样子。
方胜看着像胃口不好,先把粥一边用筷子搅,一边吹,觉着没那么热了,就把粥换给赵八,自己才开始喝粥吃饼。
杜仲平事先捞了些稠粥预备喂给谨儿,如今正一口一口的喂,且先顾不上其他。
杜安看着赵八二人,就将咸蛋剥好了,让到二人碗里,又给杜仲平剥了一个,才自己剥了开始吃。一时饭桌上只剩下吃饭的声音。
一时杜仲平喂饱了谨儿,将他放到一边去玩儿,自己才开始吃。而赵八可能是肚子里有了底,这会儿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一边喝粥就着咸菜,一边夸杜仲平腌的的咸菜味儿好。
方胜此时也缓过劲儿来,不由笑他:“已经吃了半盘子了,这会儿又想起来客套了。”
赵八也笑了:“刚才饿的很,只顾往嘴里填,哪里尝的出味儿来?”又道:“倒是多谢你们,这几天忙着收地,回来累得只想睡,饭也没得好生吃,到让你们看笑话了。”
杜安就道:“我们因才忙完,才发现已是几天没见你们人影了。赵大哥也忒客气,我们没想到也不提点我们一声,就算帮不上别的忙,做饭也是行的,何至于如此呢。”
赵八道:“因往年也是这样的,一时没想起。往后几日少不得麻烦你们。”
杜仲平就问他地收的如何了,赵八答道:“高粱已经都收回来了,苞米掰下来还没往回运呢。等运回来地里慢慢收拾就是了,再没有这几天这样累了。”
杜安就道:“既如此,我家也有骡车,不如我明日与你去。运回来让他们慢慢收拾就是了。”
杜仲平也道:“既是不急,让胜哥与我在家收拾就是了,正好在家还能做饭,累了一天也要吃些热汤热水的。”
赵八本见方胜累得狠了,这几天没精神,就有些心疼,只是天时不等人,且方胜素来是要强的,不敢劝他,现在有杜家帮忙,正好让他歇歇。他本是个爽快的,见杜家二人如此说,一口应了,说好了时辰,就各自回家休息了。
第5章 帮忙,融入农家生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杜安就爬起来,胡乱吃了两个饼子,就套上车与赵八下地去了。
杜仲平听到声音就醒了,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爬起来,把自己与谨儿收拾好,将昨天剩的粥热了,就着咸菜喂饱了谨儿与自己,就将院门带上,去隔壁帮忙。
方胜果然早起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