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明涨红了脸,说:“阿姨,不要欺人太甚……”忽然想起,忙问,“一百五十万是怎么回事?”
钟可盈的一只带着戴着豪钻戒指和顶级女表的手敲击着桌面,以加重语气和傲慢的气势,倨傲地说:“呵,你不知道?东流卖掉的那一座玉雕可是有些年头的,是乾隆年间的古董,估价至少一百五十万!”
秦月明着了慌,忙说:“可是,东流只卖得了三十万!阿姨,你别着急,我现在去找东流,叫他把玉雕赎回来!”
钟可盈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说:“那是必须的,我自己会赎出来,不劳你操心。这不是我们今天谈话的重点。”
秦月明坐直了身体,望着钟可盈,恳切地说:“阿姨,我和东流是真心……”
钟可盈面无表情地摇头,说:“不可能的。东流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也不想想他什么身份,将来是要做我们魏家的继承人的!当然,你只要乖乖地听话,和东流分手,有的是好处给你。你那个工作单位虽然没有了,但是,我托人给你在你老家联系了单位,待遇很不错,凭你自己根本找不到。还有那三十万,就给你了,我们不再追究,算是分手费。怎么样?你单位也有了,钱也得了,可以放手了吧。”
秦月明咬着下唇,终于还是说:“不,阿姨,我对东流是真心的,东流也真心地喜欢……”
钟可盈凌厉的眼锋扫过他,打断说:“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你执迷不悟,还要勾引我家东流,不识好歹的话,到时候别说工作单位什么的,你信不信,我弄得你连毕业证都拿不到,叫你们学校开除你!”
秦月明涨红了脸,愤怒地看着钟可盈,说:“阿姨,你不能那么不讲道理!再说,我也没有违反过学校的什么……”
钟可盈冷哼一声,说:“呵呵,到底是学生啊,还真是天真!难道你学了那么多年的书,没听说过一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要整你,还愁挑不出错来?然后呢,学校整理整顿校风校纪,向来是可松可紧的。我们魏氏和你们学校关系深得很。那一栋叫xx楼的教学楼就是我们魏氏投资建造送你们学校的,而且马上还打算捐赠一批图书。所以,只要我给你们学校方面说一声,下个话,哼,开除个把不守规矩的学生,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可是,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毕业证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吧,还有毕业单位的落实问题,呵呵,十几年寒窗,你不会愿意就这么灰溜溜地回老家吧?所以,识相的就赶紧拿了钱跑路,再也不许纠缠我家东流了!”
见秦月明虽然低着头,却倔强地不肯回答,钟可盈在心里骂着,却又软了声气,温言细语地说:“我知道你对东流有情,是真的爱情,可是,爱情是有门槛的,不门当户对的爱情注定是个悲剧!”
说着劝着,钟可盈又放出狠话,说:“我跟你说,这事儿现在东流他爸还不知道呢,要是他知道了,可不会像我这样好说话,那雷霆手段使出来,你信不信有一天你会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我也是不想平白出那等事,到时候惹得东流怨恨。所以啊,算是阿姨求你了,你喜欢男人,尽管找去,别沾惹我家东流就是,别把他好好的如花似锦的前程全搅合了。”
说老实话,不心虚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对方一出手就是狠招大招,秦月明到底是个还没有走上社会的学生,对付这样棘手的事情,又是孤立无援的,心里完全没有谱,被她这么一软硬兼施地恐吓,再一想到家里患病的老父和焦急的老母,便屈服了,口头答应会和魏东流一刀两断。
钟可盈志得意满地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嗯……还要交代你一句话,这个事情,你要好好处理,我不希望东流知道我在其中做过什么小动作,你懂的?”
秦月明满腔悲愤,垂眸不看她,微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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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流遽然被分手,自是痛苦不堪,追问理由,秦月明只得狠心地掰出个家里有青梅竹马的表哥,想来想去,觉得表哥更适合的理由,魏东流气急怒急,两人不欢而散。
分手之后的各种虐心就不说了,魏东流变得跟个刺猬一样,没事就出来扎秦月明的眼,秦月明心里痛苦,面上却挣出云淡风轻的表情,对魏东流的挑衅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