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北海莫要悲伤,乱世之中,人命贱若草芥,非一人之过也。”宗泽看到孔融悲不能自已,连忙好生劝慰道。
“多谢宗将军。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原本韩彪让文聘分兵袭取朱虚、营陵、平寿等城的时候,我已经听说了,虽然我也明白韩彪的企图,可是我还是想等着吴公会派军救援。所以只想死守不出,若是到时候吴公无力来援,融便开城门自缚前往曹营请罪,保全百姓。可是后来听闻文聘在进攻桑犊城的时候被一支兵马大败,我心里便猜到定然是吴公大军已到。后来,没几天又看到韩彪大军一夜之间竟然都撤走了,我便,我便以为韩彪定然是慑于吴公威名见势不妙才仓皇而逃。于是就轻率地下达将士出城追袭的命令,没想到这竟然是韩彪小儿之计,后来大军就被曹休包围,将士死战得脱,可是剧县因此被攻破。虽然将士用命,可哪里会是虎狼之徒的曹军的敌手。后来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哎,老夫,真的是糊涂啊!当年曹操围攻徐州的时候,我便轻易追击,损兵折将未曾想,又中曹贼此计,实在是愧对百姓和将士们。”
听到这里,宗泽也点了点头,他感慨了一声:“果然和我预料的差不多。我也是被韩擒虎给骗了,开始抓到文聘之后,看到韩擒虎率军气势汹汹前来,我以为韩擒虎是为了救文聘而不惜一切代价,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了。他竟然以此为障眼法,攻下了剧县。”
事已至此,再多惋惜也无用处,孔融此时问道:“宗将军,如今韩擒虎攻下剧县,北海各县皆无力阻挡,将军有何打算?”
“孔北海之言确实有理,我大军远来此地,实在不宜停留太久,久必生变。我意今日休整一番,稍作准备,明日便率军护送孔公回下邳,不知孔公意下如何?”
孔融此时心中却还心系百姓,但是若是想要宗泽带着百姓,这路途遥远,又不现实,一时间孔融颇为踟躇。
“莫非孔公还在担心百姓?”
宗泽一下就看破了孔融的心思,孔融面有难色的点了点头,“我北海百姓和我一起奋勇抗曹,此时我怕曹军会像对徐州百姓一般,那样我罪过可就大了。孔融一人之死不足惜,只是这北海百姓该如何是好?”
宗泽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孔公确实无需担忧。如今曹操为了拉拢人心,已经不再会行此灭绝人性之事。就比如现在的剧县,虽然抗曹之时十分卖命,韩彪攻下后,也只是善加抚慰,发榜安民。成大事者,必须要得民心,曹操也知道这一点。若是要携带百姓一起前往下邳,一来路途遥远,实在不便,粮草补给也着实困难;二来,若是曹军知道后,一定会全力阻止,到时候百姓反而是会因此受到牵连。故而孔公可以发一条告示,让百姓们知道,若是想继续跟随孔公的,那便自己选择是否举家迁往下邳或者江东诸郡。此皆百姓个人行为,即便曹军知道,也无法阻止。孔公意下如何?”
孔融听完,终于面上转忧为喜,起身拱手对宗泽行了一礼道:“宗将军妙计!孔融替百姓们拜谢宗将军了!”
“子义将军,明日还需要你率部殿后,桑犊城南二十里外有一山名唤复甑山,若是曹军追击,必会从此经过,汝只要在此埋伏,多备干草柴薪硝石硫磺等引火之物,但见曹军来,便放火烧之,切记,计成之后,立刻回返,千万不可恋战。”
太史慈起身,昂首挺胸,拱手答道:“末将领命!”
第二日,宗泽领五千兵马离开,而陆飞和武松又再次请命要和太史慈一起,自然,两人是为了能多立战功。前番误打误撞,抓住了文聘之后,两人顿时就被提拔,所以想立军功,必须上战场。
孔融要离开的消息传了出去,桑犊城的百姓都纷纷出城跟着挽留,孔融也无法,只好好言劝慰。昨日的告示,有些看到了,有些还没来得及看到。孔融只好当场再将所言的厉害和百姓说了一番,众百姓这才依依不舍和孔融一起告辞。
韩擒虎自然有探子探听到宗泽大军离开的消息,此时韩擒虎听闻后,开始苦苦思索,该如何对付。本来宗泽离开倒是没什么,他的战略目标并不包括消灭吴立仁的援军,可是偏偏文聘被吴立仁抓走了,这让韩擒虎胸中郁结,实在不知该如何和曹操交代,即便自己攻下了北海和齐国等郡,功过相抵,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没有立下什么功劳?
“韩将军,既然敌军已退,如今之计,当和丞相汇报一番现在的情况,再听丞相如何吩咐。”
曹休本来想让韩擒虎出兵助自己擒下太史慈,可是韩擒虎却没有同意,如今宗泽既然已经撤军,曹休更是没有了兴趣继续下去。可是此时韩擒虎却偏偏摇了摇头,“曹将军,宗泽大军远道而来,必定粮草辎重补给困难,所以才选择那么快撤离。若是我军此时追击,敌军必定没有防范,可成大功。”
“韩将军,宗泽并非等闲之辈,你应该知道。他善于用兵,岂不会留人断后?此举万万不可。”
曹休此时不同意这样做,若是再追击,他的虎豹骑必然又是首当其冲,如今已经损失了五百骑,若是再中了埋伏,只怕损失更加惨重。
韩擒虎的心思和他自然不同,曹休不同意,韩擒虎自然也不能命令他做这种事情,可是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一路小心谨慎,若是真的有人殿后,再做打算。毕竟殿后的人马也不会太多,只要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