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石二鸟的招数,隐含了极为厉害的心理暗示,要是换在现代都是极为高明的法子,由一个古代人施展出来,实在不能不让夜朗赞叹。
“那我要忍到什么时候?”夜朗怒气冲冲地追问,该表演的还得演下去。
阿文心喜,知道自己的办法奏效了,忙道:“至少要等少爷身上的伤康复才行。”
“好,阿文,我就听你的。”夜朗做出了符合他现在这个年龄、这个失忆的身份的反应,拍拍阿文的肩膀,慎重而喜悦:“幸好阿文你在我身边啊!”
“他在你身边又怎样?”一声奚落刺耳地从侧面传来,“你还不是受伤了?哼,真是好笑的主子奴才!”
循声望去,各怀心思的三人竟不知何时对面亭子边多了柳飘飘的身影,不过看她款款落桌的样子,应该是才到,刚巧听到了夜朗的最后一句话,就接了。
这个时候,忍了就不是“夜朗”了,所以夜朗当即就挑衅着回话:“背后听人谈话,还真是好笑的主子奴才。”不但将柳飘飘骂上,连带她身后偷笑的丫鬟也不放过。
“谁背后偷听了?”柳飘飘神色不善,“不要把我跟你这种无恶不作的混蛋扯为一谈。”
“当然不能扯为一谈,我可不想降低了我的档次!”
“你……”柳飘飘双手握紧,脸颊气得煞白,身后的丫鬟见状,其中一个突然附到柳飘飘的耳边,不知悄悄地在说些什么。只见柳飘飘的愤怒的眼神渐渐和缓了,换做了得意的笑容。
“对了,六少爷,听说你的老相好病了,你有没有去看她啊?”
雪鸽夜朗脸色同时一愣,雪鸽是第一次听说,她孤疑地将目光转向夜朗,他竟然有老相好?夜朗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老相好”的说法了,不禁有些头疼,上次听夜贤的语气,分明是秘密的感觉,怎么柳飘飘随随便便地就说出来了?
分心的两人同时忽略了阿文的反应。
“柳姑娘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听说上次你生病的时候,有个陌生人来看你,咦,好像还是个男的。”幸好现在是失忆的身份,夜朗就当着自己不认识那个所谓的“老相好”,反过来倒打一耙。
柳飘飘在跟夜耿之前,是青楼出身,从良后,最怕的就是听到这样的流言。夜朗的话一下子击中了她的痛脚,她的眼睛蓦地瞪大,横眉竖立:“你胡说八道,哪有什么男人?”
“我在胡说吗?”相对而言,夜朗显得游刃有余。
柳飘飘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怒火中烧,俏丽的脸颊都红透了,直恨不得冲过去给夜朗两个耳光。生气的人最没有道理可言,能想到的就是如何出掉心中的一口恶气,当下什么顾忌都没有了,将前不久听到的流言脱口而出:“不要把我跟你娘相提并论,我柳飘飘才不会跟其他男人沾惹任何的关系,我心中只有老爷。不像你娘,年纪一大把了,还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的是你,我娘跟你相比,不知道多清白!”这样的吵架方式,夜朗实在是不敢苟同,却又不得不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