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焯这个时候已经没了理智,他只是在朦胧间察觉到有人在帮他宽衣,他坐在床上而对方是个男的。在以往会有这种情况的,只有他找人行云雨之事时,所以他本能地覆了上去。不想着舌头还未动,他就觉喉咙口有东西泛上来,然后他就吐了。
宋清明从小到大,除了他小妹宋白露还摸过其他女孩子的手,在这档口无缘无故被人一个男人亲了,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这个罪魁祸首又吐了他一身。
沈焯吐完一倒,这次倒是真的睡过去了。
宋清明躺在床上上半身撑起,衣裤上一推污渍,身边还有个烂醉如泥的人。
宋清明怔了一下四下看了看,随后认命地唤道,“沈公子,沈公子?”见这人再不会折腾了。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把外套脱了,然后开始清理床榻。再给沈焯擦了把脸,让他睡好了。
折腾到了很晚,宋清明终于从沈焯的房间出来了。
“宋清明。”有人叫他,宋清明抬头一瞧是掌柜的罗云。“罗掌柜。”
很多人看着宋清明送沈焯去了房间,然后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居然只穿着件里衣。虽然罗云想让自己不要乱想,那是不可能的事,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过问一下。“你怎么进去这么久,有什么事吗?”
罗云忽然这么问,宋清明无缘无故想到了那个吻,虽然他知道对方是喝醉了,无意识的,但是对于自己的第一次他总是比较在意。“没,没什么……沈公子喝醉了,吐了一身,所以我清理了一下。”宋清明说着,拿出他包成团的外套和裤子,上面都是污渍。
听他这么说,罗云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觉得刚才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了。
“我那有衣服你先穿着,时间不早了,你这么晚回去,弟妹会担心的。”罗云说着带他进去换衣服,宋清明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谢谢掌柜的,我马上就回去。”
第二天沈焯起床后,头还有些昏,其他都还好。他起身梳洗了一下,出门到了大堂就看到了昨晚的那几位客人。
“沈大公子,果然是好样的,是好朋友、好兄弟,愿意和我喝酒喝到醉的,都是我铁成的好兄弟!这笔生意交给你那是没的说了!”铁成拍了下桌子一下敲定。
“那是铁大哥给面子。”沈焯笑容满面,昨晚的铁老板也成了铁大哥。每一笔生意的合作者沈焯都会早早打听了喜好,并不着痕迹地投其所好,昨晚的宿醉他也做好了准备,大醉一场能成一笔生意,交一个朋友,这样的买卖怎么能不做。
几人坐了一桌,吃完了早饭,沈焯就送他们回去了。
“宋清明在吗?”沈焯多少还记得昨晚是他送自己回房的,似乎还给他添了些麻烦,虽然自己是客人,那人是跑堂,但对着的是一个醉鬼,这事还是要谢上一句。
“他昨晚回去了,掌柜的批了他半天假,估计下午才回来。”回答沈焯问话的是和宋清明一起做跑堂的阿福,他接着又说道:“沈公子昨天醉的人事不省,还吐了一身,宋清明给你清理干净后才回去的。那时他外套也都脏了,还是借穿了我们掌柜的衣服。”
宋清明送他回房间的那事沈焯还记得清清楚楚,不过他只记得自己擦了把脸,后面的就都忘了。还有自己似乎是吐了,至于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沈焯微微皱眉,并不是因为宋清明被自己吐了一身,而是他觉得醉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事,那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完全不知道的状况,不合他的心性。醉酒这种事,果然不能干。
“我知道了。”沈焯付清了费用,出门回了他们沈家的“锦绣坊”。
“宋清明,宋清明你快过来。”听阿福在叫他,宋清明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出来了。
“阿福,你叫我什么事啊。”宋清明见阿福手中拿着一样东西,身边围了一堆人。“怎么了?”
“宋清明,这是给你的。”阿福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他,身边有人在喊:“宋清明,你试试合不合身啊。”
“是啊,试试,快试试……”
宋清明看着自己手中崭新的一套衣物,奇怪地问道:“这是哪来的?怎么会是我的?”
“你还不知道啊。”阿福笑道,“这当然是沈大公子送来的,他是开布庄的,做几件衣服算什么。我看着衣服的料子,这么光滑一定是上好的。”
“他为什么要送我衣服?我……我无缘无故不能收他的东西。”所谓无功不受禄,宋清明虽然家里穷,可自小就知道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就算他穷也有一定的原则。
“什么无缘无故啊。”阿福开导他,“你昨晚照顾他,他吐了你一身,你的衣服不是都被弄脏了吗,他给你一套是应该的。想他们那种有钱人,何止一套了,送个十套八套也不为过。你们说是吧。”身边的一群人不住点头。
宋清明没说话,他一声不吭地拿着那套衣服回去放好了。众人见他不愿意穿出来,也就失去了看热闹的兴致。
两天后,沈焯再次到了“常来居”,这次他没有请什么人,只是和张盛一起来吃顿便饭。随便见一下宋清明,把之前借的伞还了。
“我说不过就是一把伞,你至于惦记着要还吗?”张盛觉得沈焯这行为太奇怪了。
“不是自己的,就算是一针一线借来了还是要还的。”他是商人最会做生意,但并不表示他会占人这种便宜。
“从你口中说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