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杉:“……”
在客房闲坐了会儿,门外响起守卫的声音:“公子,用膳了。”
俞奕整了整衣裳,愉快地出了房门。
不得不说,这覃府的厨师手艺非常不错,俞奕在尝第一口的时候,就在琢磨着怎么开口把这里的厨师带回自己的王府。
覃深坐在对面嘴角含笑:“赵公子真是好胃口,上午听闻弟兄的死讯下午就能吃能饮,太给我们覃城的厨师面子了。”
俞奕头也不抬:“不是您让我节哀的嘛?”
覃深点头:“是我,赵公子真给在下面子。”
俞奕:“毕竟你是主人,这点马屁还是要拍好的。”
钱杉忍了忍,没忍住,在心里默念了句“祖宗千万不要治我大不敬之罪”,就把手伸往俞奕的侧腰,掐住一块嫩肉,没敢用大力地一拧。
俞奕顿了顿,把头扭向身后,慢吞吞开口:“你刚才,非礼我。”
覃深微眯了眼向钱杉看去。
钱杉瞪大了眼睛。
钱杉愤怒地看着自家王爷:“您会错意了!”
俞奕手指了指门口:“我刚看见那有个小姑娘,去吧。”而后自言自语地感慨了一声,“我儿终于长大了……”
钱杉瞪着眼睛看着自家王爷:天呐天底下还能有比这更不要脸的人吗!
钱杉在心中抹了把泪,一脸悲苦地走到门外,寂寞地当起了守卫。
俞奕愉快地放开肚皮大口吃喝起来。
覃深仿若不经意地问起:“赵公子家有几兄弟?令堂是谁?没准我认识呢。”
俞奕:“死光了。”
覃深眯起了眼睛。
俞奕哭诉:“不瞒将军,我身世可怜、身无分文,如今本想来投奔从军的弟兄,却不想他已以身殉国……你别看我穿着奢华,实际却已经无处可去,这衣裳都已经是我最后一身衣裳……”俞奕哽咽了一声,红着眼角看向覃深,“将军能否收留我几日?”
覃深手肘撑着额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俞奕由衷夸赞:“将军真是爱民如子,真乃大覃之福!”
覃深颔首:“过奖。”
俞奕便开始琢磨着怎么开口把这将军也一起带回自己的王府。
“赵公子……”
俞奕挥挥手:“将军以后不要叫我赵公子了,我家中人都唤我奕儿,这句赵公子听着耳生,我会一时想不起来你是在叫我。”
覃深:“……”
覃深眼中含了笑意,从善如流:“奕儿真是好记性,竟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么?”
俞奕想了一下街上碾苍蝇的百姓,心有余悸道:“我只是忘了我的姓。”
覃深弯着一双桃花眼,笑意深深:“哦,这样啊。”
俞奕握着双筷子呆了呆:“深深你笑起来真好看……”
覃深于是更加笑弯了眼:“奕儿可喜欢?”
俞奕握拳,眼睛亮晶晶地问:“喜欢!你要以身相许么?”
覃深勾起嘴角:“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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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奕在覃府住了下来。
钱杉明里暗里地提醒:该回家了,该回家了,该回家了……
俞奕顾左右而言他地忽悠了过去。
钱杉恨不能以头抢地以死相谏,俞奕慢吞吞开口:“你死了我换一个侍卫就是,王府里多得是,还比你好看。”
钱杉默默流泪,心里一片黄连。
用过晚膳,俞奕心血来潮,带着小尾巴钱杉到覃府后面的林子里散步。树叶随风沙沙作响,隐隐约约有琴声传来。
俞奕寻着声音过去,就看见覃深穿着红色衣衫,披散着黑发坐在一片空旷的平地上,正在低首抚琴。
覃深察觉有人来,抬头瞥了他一眼,勾起嘴角弯着桃花眼笑。
俞奕摇摇扇子,走上前去:“深深还会弹琴?”
“附庸风雅而已。”
俞奕手握扇子,笑道:“这玩意儿我也会。”
“哦?那奕儿要不要来比试比试,看谁的技艺更好?”覃深弯起桃花眼,笑得暧昧fēng_liú。
俞奕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正有此意。”
俩人很俗套地比了一曲《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