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荣霄点点头,绕过智清径自进屋。屋里,司维坐在正座高位,荞儿和湛儿一个靠一个趴,都黏糊在司维身上,还有海棠和芍药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双双福身行礼,“侯爷”!
“母亲!”祁荣霄快速地扫了一眼,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若是真有人,该是藏到内室去了吧?
“你又来送账册么?”司维拿过放在手边的纸笔写下,“我与人交流不便,实在管不来这么大一个祁府!”
祁荣霄稍稍动了动身体,定在一个能最大限度看到内室的角度。面上不动声色地与母亲应对:“母亲身边的海棠和芍药都是能干的,还有祁叔从旁协助,管家这种小事母亲定能胜任的。”
“海棠和芍药伺候我已是□乏术,不能再去管理那些杂事了。既然侯爷说是小事,那侯爷能者多劳,将这点小事一并管了就好!”司维在坚持一贯的指导思想“不要”的同时,还分神去观察祁荣霄的动作。他只想知道祁荣霄发现了什么!
司维不担心服饰,他以“祁老爷新丧,不着艳服”为由,让海棠和芍药为他做了几件素服,样式简单不带绣花,偏向中性,司维穿起来不像穿女裙那样别扭,所以日常也就凑合着穿了。这也是为了怕祁荣霄突然上门,他们手忙脚乱。
只是他们想到了服装的问题,却没想到声音的问题!他们刚刚在屋里说话,祁荣霄听到了没有?听到了多少?
不止司维,除了不懂事儿的湛儿,景岚苑的所有人都在担心这几个问题。
“虽是提过多次,但母亲每次都用不同理由拒绝了,这次荣霄不得不再提一遍,这景岚苑里侍候的下人太少,母亲还是挑两个顺眼的进来吧?”怎样也看不到内室更里面的情况,祁荣霄有点不甘心。
母亲屋子里或许藏了个不知名的男人,祁荣霄首先想到的不是母亲与人有染是多么羞耻的事情,而是母亲看上别的男人,却看不上自己,难道是嫌自己太老了?
“这事儿莫要再提,以前我没要别人,以后也不会要!”因为看得专心,司维没什么心思放在谈话上。
“母亲若是不喜欢,自然不会强逼的。”这是小事,祁荣霄自然不能跟母亲强辩,只好顺着母亲,不再提这事儿。
公中的账册母亲不接,添加人手母亲不允,这次祁荣霄又是徒劳无功。若是以往,祁荣霄该告辞离开了,但是这次他不想就这么离开。
祁荣霄快速思考着有什么理由能进内室查看一番,若是真有野男人,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人!
要不说上阵父子兵呢,就在祁荣霄苦死办法的时候,小湛儿从司维身上跳下来,拉住父亲的手,往里屋拖,“爹爹,马马!”
前两天,司维让人给湛儿做了个小木马,放在里屋,湛儿这是要去献宝呢。祁荣霄暗道:“天助我也!”
“侯爷,小少爷是想给您看他的小木马呢,我去搬出来好了!”海棠连忙出声阻拦,继子去继母的卧室怎么看都不太好!
“不必,难得湛儿愿意与我亲近,就让他带我去看吧!”好不容易有此大好机会,他怎能错过!
内室比外室略小,能藏人的地方是床底,柜子和墙角的一个大箱子。祁荣霄看了眼门口,几个人都没跟进来,他便动作迅速地查看了几个地方,但是,“没有?”
“没有什么?侯爷可是要找什么?不如吩咐婢子,让婢子帮您找!”芍药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问。
“不用了,没什么!”祁荣霄立刻恢复如常。
“侯爷今天的样子很奇怪,若是有事不妨说出来!”司维站在芍药身旁,递出一张字条。
祁荣霄想了想,索性把自己听见的说出来:“我刚刚在外面听见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
司维与芍药对视一眼,转身回了外室,芍药也没有停留,跟着过去了。祁荣霄没了再留在内室的理由,于是也跟着出去了。
祁荣霄一出来就看到司维将一张纸甩给身边的芍药。芍药看完纸条又看看自家主子,才怯怯地说:“侯爷听见的声音是男人还是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