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彻底凉了下来。尤其是早晚,微微的泛着寒气。
同居一个月,陶想和苏沫打照面的机会并不多。基本上两人互不干扰,生活无交叉。早上一般是苏沫先上班,陶想紧随其后。晚上一般都是陶想回来的比较晚,然后隔着门板就听苏沫那里面噼里啪啦的敲键盘或者叽里呱啦的语音聊天。晚餐陶想多数在楼下解决,苏沫更喜欢泡面。很默契,俩人都没有早餐的习惯。
陶想在这个城市的新工作,是一家中型公司的市场部副经理。凭借三年的市场经验,新工作很快就上了手。眼看十一黄金周即将到来,陶想也迎来了他在新公司的第一场大型营销战役。众所周知,黄金周永远是商家的必争之地,陶想估摸着经理之所以把任务交给自己,一来是给个下马威,二来是摸摸他这个空降兵的深浅。而底下的职员,也都等着看他的身手呢。
疲惫的打了不知道第几个哈欠,陶想起身用凉水洗了把脸,客厅的时钟清晰的显示,此刻是后半夜两点。洗完脸觉得不够,陶想又用力拍了拍脸颊,才总算打起精神重新坐到电脑前面,继续奋斗他的十一方案。
苏沫做了个非常郁闷的梦。具体情节记不清了,反正最后场景是他抱着一个五官模糊的男人的大腿使劲哭,然后说你敢走我就不活了……结果,他被极度的恶寒给弄醒了。虽然不想承认,但苏沫怀疑这没准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某些内心诉求。
“咳,就算是做梦,也忒丢人了……”苏沫嘟囔着掐了掐自己的脸,然后挠挠头起身准备到客厅找水喝。迷迷糊糊的拿过床头的空杯子,下床的时候还磕到了脚。
门缝里泄漏进几丝光,起初苏沫以为是月光。结果一开卧室门,一团诡异蓝光包裹着一个佝偻的身影就窝在前方两米处的沙发里。
咣当!杯子掉地上了。
“呀!”正中苏沫脚丫,可怜的,二次受伤的右脚。
结果苏沫还没来得及更深层次的哀号,就感到迎面一阵疾风。躲闪不及,沙发垫正中面门。
“陶想,你拿什么玩意儿扔我?!”夜半遭遇夺命连环击的苏沫欲哭无泪,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夜半起来喝个水也得九九八十一难?
“苏沫?”陶想不确定的叫。
“废话,还能是女鬼啊。”苏沫捡起掉在地上的塑料杯,一瘸一拐的走到水龙头那儿冲了冲,然后才走向饮水机,好么,这下彻底清醒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哦,做个方案。”陶想揉揉太阳穴,趁苏沫不注意,偷偷把刚刚丢出去的沙发垫又恢复了原样。
“你还真是挺忙的。”苏沫接完水,冲着陶想笑笑,然后端着杯子回屋接着睡去了。
陶想愣了半晌,忽然觉得有点心虚:“呃……笑的那么和善干啥啊……”
临睡之前苏沫朦朦胧胧的想,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呃,究竟是什么呢……
第二天晚上,陶想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回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结果一开门,就见苏沫蹲墙角不知道鼓捣什么。
“你干嘛呢?”陶想一边往墙上挂外套,一边问。
“哦,我弄了个路由器,把线扯到你那屋,就不用总在客厅里熬夜了。”苏沫头也不抬的说,手上继续忙活。
陶想心头一动,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他就是一直没腾出时间来弄,一来是最近比较忙,二来也是懒的。现在看着苏沫忙碌的身影,陶想第一次觉得……
“省得你总霸占着客厅,弄得我半夜都不好意思出来上厕所。”
陶想第一次觉得……这人欠揍。
“都是男的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再说厕所又不是没门。”陶想说着沿墙根一路走,别说,苏沫这线走得还挺隐蔽,既美观又实用。
“嗯,搞定了。”苏沫起身擦下汗,然后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和陶想闲聊,“有门是有门,可挡不住声儿啊……”
“……”对于已经进入诡异领域的对话,陶想当机立断画上了休止符,“行了,我明白了。”
“喂,你干嘛去啊……”苏沫皱眉大声问。
“我试试看路由器好不好使——”陶想大声回答。
关上卧室门的刹那,还听苏沫在那念叨:“像我这么贴心的房东上哪儿找去……”
陶想,黑线无数。
“苏沫,主编让你进办公室。”
“苏沫,主编说你一来就让你进他办公室。”
“苏沫,主编说你一来不管手上有事没事都要进他办公室。”
“苏沫……”
“打住!我就不信主编为了叫我进办公室强调了四次。”苏沫头疼的看着办公室的娘子军,最后挑中最小也是眼神最纯洁的一个,“婷啊,主编到底怎么说的……”
小女孩儿皱紧眉头,回忆的那叫一个辛苦。然后动作语言一起来场景重现:“呃,开门,问,苏沫呢,我们说还没来上班。主编说哦,关门。没了……”
“谢谢。”苏沫温柔的对着吕婷笑了一秒,然后花半秒的时间把另外四个女人逐一瞪过,才小心翼翼的叩开主编的办公室大门。
苏沫工作的杂志社,是家比较知名的出版集团旗下,一个融合了时尚和情感故事的综合类杂志。发行量不小,杂志销量也不错。在业内也算第一阶梯。
“主编,你找我?”苏沫笑得谦卑恭顺,一副你指哪我打哪你往东我绝不往西的气派。
“嗯,坐。”唐骁指指自己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