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搜山!是非公道,让我们搜上一搜便可明了。”
花佚冷眼看着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突然冷不丁的吐出一句,“我昳阳派也是你们说搜就搜的?”
各派突然静了下来,徐备礼正色看着花佚,沉声说道,“花佚,你昳阳派既然问心无愧,那又何惧与此?”
花佚唇角扬起,刹那妖媚入骨。
“你天勒派竟然是清白的,那也无惧于让我昳阳弟子随意的上你天勒派搜查一番吗?”
徐备礼一噎,说不出话。
乐儒看着各派,目光如炬,“家师正在闭关,实在是不宜扰了清静,还请各位包涵。”
莫泰见昳阳派如此不肯退让,突然开口问道,“君一贤侄,你与阳派的意思如何?”
目光再次聚集在程君一身上,各派人数众多,可是白曳他们却不能不忌惮,一时他们的心思都集中到了程君一身上,若是有了与阳派的助力,他们的胜算便会大大增加,在这次谈判中占据上风。
程君一素色白衣,面色沉稳,一举一动都显出良好的修养,他对着各派行了个礼,在大家热切的目光中慢慢开了口。
“君一只是晚辈,本不该说话,不过既然各位前辈垂询,君一便斗胆说说自己的意思。”
程君一脸上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声音清润温和,让人感觉到沉稳而舒适。
“诸位既然是来找武掌门的,若是要搜山自然也不失为一个公允的办法。也可以给松岚派还有各位一个交代。”
各派微微松了一口气后,程君一却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这搜山一事,对昳阳派实在是太过侮辱,武掌门失踪不假,他曾说过上了昳阳山也不假,可没有人可以确认武掌门是在昳阳山遇害的,或者说武掌门上没上过昳阳山都还是一个问题,仅仅因为这样虚无缥缈的理由便要搜山,君一以为,实在是不妥。”
众派一听,脸色一变。
徐备礼心下大惊,可还是皱着眉头脸色平静的问道,“君一的意思是……”
程君一举止仍一如既往的得体有礼可是说出的话却让在座的各派脸色大变。
“与阳派一向遵循公道二字,晚辈觉得,这搜山之事不可为。”
场内本就安静,程君一一句话更是吐字清楚,掷地有声。
各派的脸色都不好看,这与阳派是修仙中的大派,不是他们可以相提并论的,这昳阳派更是近年来突飞猛进,若不是他们人多势众,一时也不敢轻易发难,而现下,这与阳派的态度一直摇摆不定,却在这时候突然倒向了昳阳派,这实在是让各派始料未及。
若是凭借他们这么多人,又加上白曳一直没有露面,他们才有了几分底气和昳阳派分庭抗礼,可若加上与阳派,这无疑是给了各派沉重的一击,告诫他们将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心思再次收敛起来。
就在此时,松岚派的长老突然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逼问道,“难不成我们掌门生死未卜的就这么置之不理吗?”
塔离派的掌门莫泰也在此时出了声,看着昳阳派的弟子,冷声说道,“我们众道友远道而来,昳阳派难道就让我们打道回府?”
局面争锋相对,乐儒却在这时突然出了声,沉声说道,“昳阳派向来问心无愧,若是不给大家一个明白,各位也是心存不快。既然如此,我昳阳派行的行的正坐得直,这搜山固然不可,不过各位若是心存疑虑,明天我昳阳弟子便陪着各位在这昳阳山查看各仔仔细细,到时候还望各位还我昳阳山一个清静。”
话说到这个份上,各派虽心存不满,却终究不敢太过,这多多少少算是昳阳派给出的让步,他们也不敢在得寸进尺。一时间倒是没有多少反对的声音。
乐儒安排弟子带着众人前去歇息,这一天的唇枪舌战下来,这紧张的局势终究是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夜幕再次降临,今夜的昳阳山自然不安宁,山上再也没有那份世外桃源一般的安宁祥和,嘈杂的人生此起彼伏,拉姑道人对昳阳派那相当质朴的居住条件大呼小叫,塔离派的掌门带着弟子在山外安营扎寨,一些好奇的弟子更是在昳阳山四处乱窜,探头探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思。
花佚照旧躺在会客厅前的古树上,繁密的枝叶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脱离地面的距离让他感觉远离了那烦心的俗世,古树上静谧安宁的氛围让他觉得心安,可以将自己内心那股烦闷焦躁的心思稍稍化去。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程君一突然出现在一旁,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坐在了花佚一旁的另一根树干上。
这棵古树很大,枝干粗的让人能够如履平地。
“一晃一个多月没见了,上次你突然就不告而别了,这一个多月过的还好吗?”程君一坐在花佚身旁,说话间带着温和的笑意。
花佚嘴角浮现出浅浅的笑意,“挺好的,尘世热闹繁华,见识了很多新鲜的东西。”
程君笑着听着,两个人就这样并排坐在古树上,茂密的枝叶将二人包裹起来,仿佛这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凡尘中的其他事情皆可以不去理会。一种平淡舒适的感觉在二人之间游走。
花佚看着程君一那温和的面容感受到了一种少见的安心,就像是就在海上漂泊的船只看见了彼岸。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不知道为何出现,也不知道这感觉去向何处,只在心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