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便又叹了口气:“若是娘还在世,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从前的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季心禾虽然知道自己有个已经去世的娘,也知道她生前很疼她,但是却不知,原来疼爱至此。
“因为娘格外喜欢女孩吗?”季心禾不禁问道。
季东笑了:“大概吧,小时候娘什么好东西都可着先给你,大概也是因为你当时年纪小北又还没出生,我这个当哥哥的还吃了不少醋。”
季心禾咯咯笑了:“大哥才不会吃我的醋。”
季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方帕子,送到了季心禾的手上:“这个也是娘留给你的,说是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这东西等着你以后出嫁了,当做嫁妆,也算是给你撑撑场面的。”
季心禾接过这帕子,触手便是丝质的柔滑细软,上面的刺绣更是精致不已,可见是上好的丝绸,上好的绣娘做出来的。
季心禾有些惊诧的抬头:“这帕子咱娘哪儿来的?这么好的帕子,咱家怎么会有?”
“你忘了?咱娘从前在镇上大户人家给人当乳娘,做了好几年的奴婢呢,想必是上头的贵人赏赐的,这东西一看就是金贵东西,当年娘去世了,丁氏一进门就开始搜刮咱娘留下的钱财,娘生前交代说这东西一定要留着给你出嫁当陪嫁,我便在咱家院子后面的大枣树下找了个地方将它给埋起来了,旁人也轻易找不到。
这不,前几想着咱新房子都要盖好了,咱现在也不怕丁氏了,便将当初我藏的娘的一些物件给挖出来了,这帕子便是最重要的,现在先给你吧,左右你跟穆楚的婚事也要快了。”
季心禾捏着这方丝帕,心里突然有些酸涩,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却似乎有着对她最大的爱,这样难得的亲情,着实让人觉得感动了。
“唉,一说话就容易忘了时辰,先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休息,明儿一早起来你还得去镇上开店,就别耽误了,当心累着自己。”季东道。
季心禾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大哥,放心吧。”
等到回了自己的房间,季心禾才拿出那一方丝帕来又看了看,上面绣着一簇金银花,素雅的颜色,很是漂亮的样子。
单单从这帕子的样式,她便能猜测,这帕子的原主人大概也是个雅致高洁的女人,是从前她娘伺候的主子吗?
季心禾想了想,便轻笑一声,将这帕子给收进了自己装宝贝的小匣子里,随后准备洗漱睡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季心禾一边顾着铺子上的事儿,一边准备着年货,倒是七七的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欢欢喜喜的过年了。
新房子要修好还早,今年过年必然也只能在这小茅屋里过了,不过她也不在意,反正大鱼大肉都准备着,就算小房子也能有年味儿。
“姐姐,姐姐,你看我剪出来的窗花,好看不好看?小翠姐姐教我的!”小北拿着一个刚剪好的窗花来给心禾瞧。
“真不错,小北再跟着多学学,今年过年咱家的窗花就交给你了。”季心禾笑着摸了摸小北的头。
小北咯咯的笑了:“好!”
心禾瞧着那窗花,便忍不住啧啧道:“小翠真是的一双巧手,绣工这么好不说,连剪窗花都这么厉害,这样的姑娘家,谁家娶了才真是赚大发了,是吧大哥?”
季东呆呆的抬头:“啊?那是自然的,小翠本来就很贤惠,以后肯定也应该嫁个好人家才是。”
季心禾无奈的扶额,这呆子大哥!
正说着呢,便听到外面一声吼:“季心禾!季心禾!”
这尖锐的嗓音,不是丁氏又是谁?
季心禾掏了掏耳朵,淡然的坐在屋里没动弹。
丁氏的嗓子又扯开了接着喊:“季心禾!你赶紧出来啊!”
季东脸都沉了:“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的?到底是想怎样?”
季心禾轻哼一声:“还好上次闹鬼的事儿把她给吓着了,让她现在也不敢进咱屋里,不然你以为她现在就是喊喊这么简单?”
住在这地方,总也不能安宁!必须得赶紧搬家!
“我出去!”季东噌的一声就要站起来。
季心禾便直接拉住了他:“你去了没用,这女人喊我能为了什么事儿?还不就是我的婚事?放心吧,我早有应对的法子,还是我出去就是了。”
季东只好点头:“我这人脑子也笨,不会跟她这样的人周旋,那你小心点,若是有事便喊一声。”
季心禾应了一声,便直接出去了。
丁氏依然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着季心禾的名字,她现在是一步不敢进他们的屋里,生怕徐氏的鬼魂像上次那样找她算账,也只敢在院子里嚷嚷几句。
“什么事?”季心禾有些不耐烦的出来道。
丁氏气恼的道:“喊你半天也不应声,你怎么不再慢点出来?”
分明知道她不敢进屋,还故意不应声!这丫头最鬼精了!
季心禾转身就要走:“没事我先回去了。”
“哎!你给我站住!”丁氏连忙拦住了她:“丁辉来看你来了,你就这么回屋去?”
季心禾挑了挑眉,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丁氏身旁站着的那个男人身上,笑的菊花一般灿烂的脸,凑上来道:“心禾啊,好些年没见着你,没想到你越发的标志了。”
不单单标志了,还发财了,娶了这样一个媳妇儿,他真是下半辈子都无忧了!
一想到这里,丁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