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秦璟倾身靠近,握住桓容的手腕,俊颜似玉,笑得令人怦然心动,“容弟拳拳之心,璟怎能辜负。必视容弟如亲,诚如孔怀。”
桓容看看秦璟,又低头看看被握住的腕子,虽然目的达到了,可他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苍鹰飞入院中,凌空丢下一头麋鹿,落到木架上梳理羽毛,半晌不见有人迎出。
“噍——”
一声鸣叫,出来的不是桓容,而是随秦璟南下的仆兵。
“阿黑?”
见到苍鹰,仆兵笑着上前,结果被扫了一翅膀,不由得后退半步。抬头再看,苍鹰振翅飞起,早不见了踪影。
摸摸被扇红的脸颊,仆兵呲了呲牙。
这力气,难怪能抓起一头成鹿。
苍鹰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之前被它盯住的鹿群成了出气筒,奋起反抗的雄鹿被抓破脑门,鹿群成员四散奔逃,或多或少都挨了几爪子。
此外,一群水鸟不慎遭殃。等到苍鹰抓着战利品离去,河边仅剩一地羽毛。
豫州
鲜卑主帅帐中,宦者宣读完国主旨意,趾高气扬离去。
慕容垂站在原地,始终面无表情。
慕容冲气得咬牙,怒道:“叔父,那老贼太欺负人了,你绝不能回去!”
“凤皇儿慎言。”慕容垂喝斥一声,并不十分严厉。转身坐到案后,看着铺在案上的旨意,状似疲惫的摆了摆手,“你回帐吧。”
“叔父!”
“去!”
“诺。”
慕容冲走出帐门,越想越火大,不顾部曲的阻拦,策马追上尚未走远的宦者,将他从车上抓下来,挥手就是一顿鞭子。
宦者痛得在地上打滚,滚了满身的湿泥。
打够了,慕容冲揪住宦者的衣领,冷笑道;“回去问问慕容评,王猛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甘于出卖燕国!”
宦者打了个激灵,忘记身上疼痛,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冲。
太傅叛-国?
“如若不然,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调叔父回京?”慕容冲继续冷笑,“不是叔父在豫州,王猛早带人打到彭城!慕容评这个时候召还叔父,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就不信,满朝文武都是瞎子!”
话落,慕容冲丢下宦者,接过部曲递上的缰绳,上马绝尘而去。
宦者呆呆的坐了片刻,不停想着慕容冲的话,突然间起身,大声道:“归京,速速归京!”
慕容冲行出百米,猛地拉住缰绳,调转马头,回望远去的车队,不禁哈哈大笑。
“慕容评,你以为大权在握,竟敢陷害叔父,却不知广信公一死,朝中-后-宫再次争-权,早有人看你不顺眼。”
慕容冲笑着甩了甩马鞭,俊俏的面容少去几许稚气,多出几分凶狠。
我倒要看看,叛国的帽子扣下,把柄送到台上,众人群起围攻,你将如何自辩!
☆、第五十七章
宦者回到邺城,上禀慕容冲所言,当即引来一片哗然。
国主慕容暐向来耳根子软,能执意启用慕容垂为统帅已经是百不一遇,遇上慕容评“叛-国通-敌”之言,更是满面愕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贵族和臣子争执不断,慕容暐实在举棋不定,也不敢偏袒哪方,只能匆匆宣布退朝,将自己关到内殿,谁也不见。
可惜,皇命能挡住别人,却挡不住太后。
“国主,中山王言之凿凿,有理有据,此事断不能轻忽!”
太后可足浑氏走进内殿,见慕容暐满面愁容,现出懦弱之态,既感到有利于自己,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可足浑氏年过四旬,依旧丰姿冶丽。年少时更是尽态极妍,极得景昭帝慕容俊喜爱。
其相貌绝美,却是野心勃勃,性情狭隘。
因出身低微,可足浑氏被鲜卑贵族背后讥嘲,同众多皇室和贵族成员结怨,更害死慕容垂的原配妻子,逼他废掉继妻,娶了长安君为王妃。
景昭帝去世后,慕容暐继承王位,可足浑氏成为太后,更是肆无忌惮,乱-政-弄-权,同贵族大臣争权夺利,闹得前朝后-宫一片乌烟瘴气。间接导致慕容俊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强盛一时的燕国步入衰落。
之前氐人发兵,可足浑氏并不赞同派慕容垂为统帅。然而国主命令已下,不好更改,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垂执掌兵权。
慕容垂连战连胜,将被氐人抢占的州郡夺回,善战之名传遍邺城。可足浑氏不甘心,同慕容评暗中勾结,借广信公罢除荫户之事构陷吴王,意图夺取兵权,将慕容垂召回邺城,置之死地。
不想,慕容评与可足浑氏合作,照样对她的出身看不上眼。手握大权之后,愈发放肆无礼,没有半点恭敬。
可足浑氏暗中咬牙,却拿他没有办法。
宦者带回慕容冲之言,可足浑氏计上心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两人一并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