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别装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就会放过你 ”
“告诉你 你的苦肉计对我不受用 ”
“再不醒來 我就打到你醒为止
……
终于 医务人员也受不了麦科长那雷公般的吵音 带队医生压着怒意 很礼貌地对麦科长道:“科长 请你冷静下來 不要妨碍我们抢救伤员 ”
那麦科长才知自己失态 顿时闭了嘴 心里好像打翻了个五味瓶 不知是什么滋味 对幻夜 他既是愤恨 又是好奇 又是佩服 愤恨 是因为这小子对警方不老实 总是隐瞒事实的真相;好奇 是不知他用什么办法在那种瘴气弥迷的绝迹中生存下來 还轻易地就揭发了沉冤二十年的无头案;佩服 则是那小子可以三言两语 就能劝企图对自己痛下杀手的罪犯放下杀念……
连环杀手黑寡妇事件以及特警玄子的出现 让麦科长在一天之内刷新了世界观 原來这个世界真的有妖魔鬼怪存在的
而毫无疑问 幻夜跟妖魔鬼怪打交道 一定不是普遍人
麦科长现在好像成了一个成长中的恼烦儿童 有十万个为什么等着幻夜去解答
在数次接触之中 麦科长渐渐地感觉到 幻夜这少年 表面上虽然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心地还是不错的 特别是刚才通过窃听器听到的他跟那凶手的对话中 所表现出來临危不惧的睿智和劝人向善的气度 让麦科长由衷的敬佩的赏识 换成自己处于那种境况 也未必能做那如此从容冷静
可是又从那对话中 隐约感到 这少年 似乎有着不愉快的身世和经历 因为 他最后那几句话 说得那么凄伤……就连凶手都动容的
……
幻夜被医务人员推入了手术室
主治医生小张直皱眉头 他大概知道一点这个被警方送入來的伤者的遭遇 觉得下手的人实在残忍得令人发指
脖子上有两只赫目的爪印 已经淤得发黑 看得看 当时下手的人一心致他于死地 那力度 几乎可以将人的喉骨扼碎!
最严重的是双腕一圈被如钢线般的利刃切断皮肉至骨头 不但血放尽了 连神经和血管被切断了 以医生小张从医多年的经验判断 即使幻夜能勉强活过來 双手也会废了
因为失血过多 皮肤苍白得全无血色 身上布遍了被侵犯留下的青紫的淤痕 犹为刺眼 相比之下 额头上那道伤只是撞破了小血管 倒显得是小伤了 然而 这样大大小小的伤 全部都施加在一个幼嫩的皮肉之体上 他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 还是个未成年人 若不是监测器上还显示着微弱的生命反应 这和一具被糟蹋了的尸体有何区别
医生小张心里十分愤慨:这个社会怎么有那么多丧心病狂的变态
小张很想把这个可怜的少年救回來 于是不敢再分神 细心的他还发现 幻夜脖子上靠近耳坠的部位 有一个小小的可疑伤口 于是他扶着幻夜的脸颊 把他的脸转到一侧 拔开垂下來的细发 开始认真观察着那个伤口
这个伤口只有孔管般大小 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黑
医生小张心里一惊:这是被毒虫咬的 还是被人为注射的
小张马上让助手抽取了幻夜少量的血液样本 紧急进行化验 他怀疑幻夜还中了毒
幻夜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无论身上**了多少针管 无论多少缝纫线穿刺了皮肉 全无反应 大量失血性休克 令他陷入重度昏迷
好在他的血液里沒有任何抗凝集素 就是说 任何血型都能匹配 这大大减低了输血的难度
然而 目前为止 已经一次性输入全血已经超过4000毫升 非但未有转好的征兆 血压、心率和体温仍在不断地下降
医生小张心里清楚 以伤者的体质和伤势的严重程度看來 伤者活下來的希望并不大 但他仍沒放弃 那稳健的双手紧紧捏着手术器具 正有条不紊地进行腕部伤口的缝合 助手不时帮医生擦试着额头的汗滴
“病人心率和血压为0 ”协助的医生警惕地将显示器上的参数报告出來
“实施rp ”
“张医生 还是不行 ”
“静脉注射0.1肾上腺激素 剂量0.5 准备电动颤 ”
医生小张冷静地指挥着
麦科长在门外的走廊负着手焦急不安地踱來踱去 以前 他心烦的时候 总会抽根香烟 此时他却连抽烟的心情都沒有
突然 有一个医务人员神色慌张地开门跑出來 给等待多时麦科长带來坏消息
“麦科长 伤者病危 是否需要通知家属 ”
麦科长马上紧急地拔电话回警署查询家属的资料和号码 幻夜的亲属只有同住的母亲红菱和姨母冷香 拔打这两人的电话 都是相似的电话留言 竟然说是去进行神圣的祈福仪式 任何人都不要打扰
麦科长听完都火大了
冷香只是幻夜的姨妈就算了 但红菱你是幻夜的母亲啊 竟然断绝通讯 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安危吗 如果万一不幸 这孩子就这样死在医院里 那个不负责的母亲会后悔吗
麦科长不敢再想象下去
难怪这孩子性格怪诞孤僻 内心有着难掩的悲伤 原來是缺乏家庭温暖 麦科长忽然觉得 幻夜很可怜 不由得心由怜悯
“医生 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活他 他是警方重要的证人 ”麦科长紧张地拉着那个医生大吼
“我们会尽力的 麦科长 请你冷静 ”那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