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金语无伦次:“暗号?我、我干嘛要区分,我怎么知道谁是谁不是啊?我也不知道啊。这怎么能看得出来?”
考个试挂科,当个gay也当不明白,闵丘恨铁不成钢:“你这个gay怎么当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华金一脸沮丧:“哦,对不起。”
闵丘摆摆手:“算了,也不怪你。这样,你以后要是喜欢谁了,你得跟我说一声,我来帮你把把关,行吧?另外你要是觉得谁是,又拿不准的,跟我说,我去帮你探探。”
华金:“怎么‘探’?”
闵丘咂咂嘴,心说难道我会穿墙隐身读心这些违禁的事儿我能告诉你吗?
他不耐烦道:“那你就别管了,反正你必须得跟我说一声,行吗?不管什么时候,现在,或者过几年,甚至毕了业,你参加工作的时候。”
华金像是没听懂似的,转头看着他没说话。
锅里传来一阵蛋白质受热过度、碳化变质的味道,闵丘不会做饭也知道这是糊了:“你炒炒啊!”
华金忙看向锅里,颠勺翻炒了几下,抿了抿唇,点头道:“好。”
不知他答的到底是哪一问,闵丘一声长叹直起身子:“就这样吧,那说好了?我先去洗个澡。”
闵丘冲澡向来是很快的,洗完之后见华金还在与油盐酱醋斗争,便回房躺在床上玩手机。
蜜桃软软不在线。
蜜桃软软为什么总不在线?!
放在平时他还能忍忍,告诉自己等待佳人上线亦是一件乐事,可昨天打完副本就被扔下,今天下午心神不宁的时候发了几条信息也没见软软回复,闵丘无论如何也没了这个心情。
他烦躁地输入一行字:“软软,我想你了。”
还未发送,他就自己删掉,改成:“软软,你在做什么?”
毫无疑问,等了半天未见有人回复。
由于现实的工作、学习这些原因不能总上游戏也就算了,闵丘还体贴地想过如果软软真的是一个整天泡在游戏里的女孩他反而觉得有些不妥,可信息至少能回一下吧?他也不是很多话、很招人烦的人啊!换做是他的话,出于礼貌也该看到了回复一声,哪怕说一句“我现在很忙,回头再聊”,或是发个表情呢?
一直到华金敲门喊他吃饭,他那条“你在做什么”,并着前面几条“你那边热不热”、“下午上课好困”还躺在那唱独角戏,无人问津,既尴又尬。
华金的手艺不错,用的只是超市配好的速炒材料,可能将调料和下锅次序全都放对也很不易,三道菜各有各的味道,闵丘吃得欢快。
饭吃了一半,华金说:“刚才我在厨房看到对面那家屋里的灯亮了,等会儿去把自行车车钥匙还给大伟。”
闵丘端着碗边吃边道:“好,去吧。”
华金嘬着筷子想了想:“要不要给人拿点水果、饮料什么的过去啊?”
闵丘是从来不擅与人交往拉近关系的:“你看着办,随便拿。”
华金:“要不就刚买那西瓜?我切一半放家里,切一半给他们拿过去?咱俩也吃不了一个。”
闵丘点头:“好。”
华金放下筷子:“我干脆去皮切好了拿过去吧。你吃着,我吃饱了。”
他跑进跑出,把西瓜拖进厨房,又是冲水又是下刀,忙活了半天端出一盘切好的瓜瓤道:“这个是你的,剩下的我端过去了。”
闵丘看看面前那一小盘,再看看华金手里端的一大碗:“我怎么就这么点?”
华金拿他盘里的叉子扎过去两个:“差不多了吧?”
闵丘端起盘子来比了比:“差远了!”
华金哈哈大笑:“人家屋里人多嘛,你都吃完饭了,西瓜就少吃点吧!我去了哦。”
两层房门一关,将声音完全阻断。闵丘吃了几口菜仍不见人回来,疑心走廊里有个吃人的妖怪将华金捉了去,不禁端着果盘一边扎着吃,一边凑到猫眼前瞧了又瞧。
走廊里空无一人,连声控灯都灭了,只留一盏瓦数极低的应急灯还亮着——华金还个钥匙说声“谢谢”不就完了,怎么还跑人家家里去了?
聊起他们家到底有没有“孩子”事小,关键一提到学美术、搞艺术的,闵丘不免联想到《泰坦尼克号》:“我给你画幅画吧!”、“好啊”、“坐在床上吧”、“好的”、“脱一件吧,再脱一件吧,再脱一件吧,算了明天再画今天我们先来聊聊人生”……这些人会不会荤素不及、男女通吃啊?
早晨那个大伟和他们同乘电梯的时候,虽然闵丘没有直接看人,但是眼角的余光瞟到大伟似乎一直在低头看着华金,嘴角挂着含义不明的微笑;另外他们两家的户型不一样,大伟那户比他们这户只小不大,两间卧室是怎么住开三个人的?岂不是有两个人同处一室?当然,同处一室倒是没什么,寝室里六个、八个也照样住,可关键这么小的房间,要并排放开两张床实在是吃力……难道……根本就不需要两张床?
闵丘一扔盘子,气势汹汹地趿着拖鞋跑过去按了按门铃,“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华金“咔哒”一下开了门——上门做客哪有替主人家开门!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
闵丘刚要发作,却听得华金原地蹦跳着欣喜道:“大丘丘,你怎么来啦?我正要喊你过来呢!”
闵丘脑门上一个晴天霹雳将他炸得外焦里嫩——刚说过让华金发现目标的时候要向他报备,可也不用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