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儿看了我一眼,道,“公子不舒服休息了,穆公子还是请便吧。”
说是请便但罄儿就站在房门前也不准备移开尊步,我只好去看小鬼头。小鬼头虽然还虚弱,但血止住了睡得还挺好,小胸脯一起一起的呼吸顺畅,外伤好了的话估计就差不多可以痊愈了。这让我心情多少好了一点。
如果事情都像病痛一样,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那么简单的话,就太好了,至少有些东西不用决断得那么难,那么辛苦。
云川哥拍醒我的时候我在桌上睡得快要流口水了,他指了指桌上的饭,“先吃点东西,快正午了。”
我问,“云丫头他们呢?”
“云纱在外面,她吃过了,罄儿姑娘他们说不饿,你快吃,等下夏生醒了我们就走。”
我点点头,虽然现在还没有人追来想打我小命的主意,但死在城里起码还有人收尸,我一点也不想暴尸荒野。
玄寒玉
小鬼醒来时状态和我想的一样好多了,我抱到他马车上用衣服给他垫好,云丫头原本还想骑马,云川哥让她去照顾小鬼头她也就没再闹了。他怕又有什么意外就把包袱里佩剑拿上了还给了我一把匕首,然后和罄儿走在马车前,我在马车后面拿眼睛瞟赵子兰,他的脸色很差,就像很不舒服,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在他又眨了几次眼睛后我还是没忍住小声叫他,“兰?”
他侧过头,眼神有点疑惑,脸色苍白白的,让人有想去抱抱他的冲动,我问他,“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没说话,过了一会才摇了摇头,对着我微微弯了弯眼角,我靠过去摸他的脸,冰凉冰凉的,我突然好想对他说,“兰我喜欢你。”
他怔了下来,我又低声说了一遍,“我真的很喜欢你兰。”
他腾出左手捉住我摸他脸的手,靠到他唇边低头亲了我手背一下,眼睛里有破碎的笑意,他望着前面对我说,“小穆,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我点头。
他抬头,声音低低的,温柔得像飘下来的羽毛,落得人心窝发痒,他说“有一只小蚂蚁,它一直住的洞里,它很想到洞外看看,但它母亲怎么说也不同意,然后有一天,来了一条蜥蜴,蜥蜴对它说,你出来的话我就带你看森林,但看完之后作为代价我要吃了你。它答应了。”
我问他,“然后呢?它看到森林了?”
“没有,因为它眼睛是瞎的,但他一直住在很黑的洞里所以它不知道。”
我看着他,想知道他想讲什么,他却笑了笑不再说话。那个故事的名字,到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但有些东西,却已经无法挽回。
考虑到小鬼头的身体,我们也没有直接去钱家庄而是在一家普通的客栈留了下来,这城的人文气息很浓厚,连座客栈也透出古老的气息,看起来有些历史。
我还在看着客栈门赵子兰就差点从马上栽了下去,我连忙伸手去拉他,跳下马扶住他的肩,他的手冷的像快冰,根本就站也站不起来了。
云川哥刚从客栈出来,看见我搂着赵子兰,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了?”
我扶他站直一点,云川哥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道,“先进去,他好象病了。”
入夏有些时日了,客栈里也没有很多的被褥,小二把大夫请来的时候,我已经给他盖了三张被子,他还是冷得在微微发抖,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老大夫摸着胡子诊脉,眉头不展的去拿笔写了药方,我把他的手放回被子,云川哥去问他,“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会这么冷?”
“先天缺陷,大概是体阴气虚。”
“体阴气虚?这个应该不会造成身体发冷吧?”我疑惑得问他。
“恕老夫所学微薄,也没法找到原因。赵公子虽然脉急,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那请大夫去看看另一个伤者。”云川哥把大夫引到隔壁房间,云丫头在看着小鬼,罄儿拿了盘热水过来,道,“穆公子不用担心,公子只是犯病了。”
她拿毛巾热了热他的脸,伸手去摸他腰带,我奇怪的望着她,“你找什么?”
她道,“药,照时间来看公子还剩下一颗药的。”
“黑色的药丸?”
她皱眉,“你怎么知道?”
“他给夏生吃了,”我急道,“没药会怎样?”
她淡淡得看了我一眼,道,“不会怎么样。”说完就把拧好的毛巾端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一下,道,“穆公子请看好我家公子,罄儿自然不会让公子有事。”
赵子兰一睡就睡了大半天,天快黑了的时候醒过一次,精神状态还是很差,我还没把粥端进屋子他又睡过去了。小鬼头倒是精神了起来,伤口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痂,能说能喝的我都怀疑兰的精神都去他那去了。
云川哥听他说那玄寒玉的事,传言那是一块天然矿石,产自西域,整块呈半透明、质地细腻,是西域使者进贡朝廷的贡品,价值连城,不过二十多年前皇上将它赠了给太后,说是有消灾避祸的非凡功效,至于为什么会在他爹手里,他也不清楚。
“为了一块石头,至于杀那么多人?”云丫头在旁边无聊得绞小丝帕,转过头又说,“还是一块没什么特别的破石头。”
“的确,对江湖中人来说,即使是价值连城,也都是普通的东西。要为它杀那么多人也讲不过去,可能他们也不是仅仅为了那石头吧。”
“不知道。”
我问,“现在怎么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