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背对着黄锦,一手撑墙,一手捧着心口,人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他现在终于能体会老爸老妈被自己气得暴跳如雷时的心情了。
爸妈,儿子对不起你们!儿子不孝,儿子虽然不能生个亲儿子再体验一下你们的心情。但儿子现在跟你们一样,也养了个大黄,你们不是总是管家里那只大黄叫“儿子”么?我这个大黄,我也就权把他当儿子养吧。
“墨墨哥,傻兮兮。”黄锦对张墨做出以上这个让当事人听到觉得会吐血三口的评价,才恋恋不舍的将手里吃完的棍子丢掉,用被子抹了抹满是糖的嘴,一脸纠结的看着那半根犹带着某人牙印的糖葫芦。
xxxxxxxxxxxxxxxx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张墨规规矩矩冲着正趴在书桌上描红习字的朱厚照行了个礼。
“嗯,起……墨墨,你回来了?”朱厚照先是头也不抬的招招手,接着动作一僵,迅速抬起头,咧开大嘴,冲着张墨笑着说道:“快过来,几天没见,你想我不?”
“回太子的话,奴婢在诏狱里,那是日日夜夜都在想您啦!”想你把我救出去。
“你!骗!人!”朱厚照从椅子上跳下来,晃着小脑袋围着张墨转了一圈,边转边摇头晃脑的说道:“墨墨,我发现……你胖了。”
“冬天天冷,奴婢多穿了几件衣服而已。”张墨嘻皮笑脸的说着。
“你们先下去吧,墨墨你留下。”朱厚照挥挥手,示意跟在一旁的人都退下,才拉起张墨的手,走到炕边,三蹦两跳爬上炕,示意张墨也跟着爬上来,“墨墨,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朱小正太趴在张墨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张墨,“生气我没有去救你?”
“没有啊?奴婢怎么敢生殿下的气?奴婢打的是国舅啊,是太子的舅舅,受处罚也是应该的。”张墨伸手抱紧朱厚照,软软的肉肉的,就像个大型人偶,还有带温度,热热的,冬天抱最舒服。
“你就生气了!”朱厚照从张墨怀里探出头,嘟着嘴很肯定的说道:“你平常都不自称奴婢的,而且你说的是怎么敢生气,而不是怎么会生气。”
“没有吧?”张墨坚决不承认。
“就有!”朱厚照用力点点头,又趴在张墨怀里,声音很小的说道:“墨墨,其实我去求了父皇,父皇也答应放你了,可是母后不答应,非要处罚你,父皇就不敢了。”
“没事,我现在不是出来了吗?”知道朱厚照还为自己的事想过办法,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抛弃了他,张墨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口气也变得正常起来。
“那墨墨,你不生气了吧?”朱厚照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大半吧……”张墨眯着眼睛看着朱厚照那副受虐小媳妇样,很乖很听话,但他心里却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总感觉他有什么阴谋,说不出道不明的。
“你那个朋友吧?被我打的那个。”论智商,十个……或者是十条大黄也比不上一个朱小正太,一猜就猜出张墨剩下的一小半是为什么,“刘伴说,宫里的人都要守规矩,他不是慈庆宫的小太监,却敢跑到慈庆宫来,就是不守规矩,不守规矩就要挨打。”
刘伴?刘谨!张墨在心里恨得直磨牙,在他没有出现之前,刘谨是朱厚照最喜欢的太监,但自从他出现之后,由于他会说好听故事,既懂得讨好,但平常和朱厚照一起玩时又放得开,不像宫里其他人总是那么战战兢兢,再加上和朱厚照差不多大小,喜好也差不多,自然更能尿到一个壶里,朱厚照明显对他更加宠爱,而刘谨这个曾经的大红人就只能遗憾的屈居第二。
“不过张伴说,打板子的锦衣卫都是练过得,可以想打几分伤就打几分伤,所以我特意吩咐他们轻点打来着。”朱厚照说着,骄傲仰起小脑袋,不知是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高兴,还是在等着张墨表扬自己,又或者两者都有。
想打几分伤就打几分伤,你以为是煎牛排呢?黄锦那屁股,到现在了还在渗血,估计不管内里有没有伤着,外面肯定是一片血肉模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分熟牛排?
从来都是冒着被服务员白眼的危险,牛排点九分熟的张墨,忽然很有种揭开纱布,查看黄锦屁屁的冲动。
“那你这回不生气了吧?”朱厚照得意洋洋,小手抓住张墨的衣袖,声音有些急切的追问道。
“基本上,都不生气了。”张墨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告诉朱小朋友,虽然他已经命锦衣卫轻点打,但黄锦年纪小,身体弱,再加上有心人士的搞鬼,打完回去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如果不是张永为他请来太医院的医生,没准自己出来就只能给他上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