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又一次从萧哲尘波澜不惊的语气和表情里感受到了真实存在的忧伤,他觉得,萧哲尘似乎是在感叹着什么。
“我的理由和你不太一样,不过我赞同你的结论,”叶微说道,“视频中间有个一只手往受害者的,咳,菊|花里塞东西的镜头,手是从镜头对面伸过来的,如果拍摄视频的人是一边虐待受害者一边拍的话,这样的动作未免太不自然,而且他没有必要这样做……”
“这么说凶手还有帮凶?”宁凡泡了些咖啡端过来,先递了一杯给叶微。
叶微接了杯子,捞过手边的牛奶倒了些许,又加了一大勺白糖搅拌。宁凡瞅着他的动作愣了愣:“叶子哥,你喝咖啡不是不需要加牛奶和糖的?我记得你以前不加的啊!”
叶微笑了笑,没回答。司君澜替他指指叶微旁边的萧哲尘,然后宁凡就看到叶微很自然的把搅拌好的咖啡给了萧哲尘,而萧哲尘也不客气的接过去,终日无表情的面瘫脸对叶微露出了罕见的一瞬即逝的微笑。
“……”宁凡宛如被雷击中般魂不守舍的飘走了。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萧哲尘默默的垂下头,嘬了口咖啡。咖啡原本的苦涩味早已被牛奶和白糖遮盖,然而他依旧能从中品出一二。一如他的心情,即便粉饰的再美丽,那些不愿触碰的记忆,依然扎根在他的内心深处,时刻提醒着他,这世界,从来不乏恶意。
他曾经认识过一个热衷于欣赏别人的恐惧的人……
“你们有没有发现,视频里的这个房间,四面都是墙?一个窗户都没有,屋里所有的照明仅靠灯光维持……像是地下室。”赫连锋把话题又拉回了视频本身。多年前他曾参与一次国家|秘密组织的缉毒行动,在东南亚潜伏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青春里大把的时间都献给了黑暗的秘密窝点,对于此类空间的感知便也比其他人精准了几个档次。
司君澜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地下室,倒是个作案的好地方,凶手放任受害者叫出声,看来隔音效果不错啊。”
叶微又将视频重新播放了几遍。光线暗淡的密闭空间,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老男人,杀猪似的喊叫和呻|吟,偶尔出现在镜头里对老男人加重虐待的神秘之手,自始至终,镜头中没有出现施虐者除了双手以外的部位。但这并不意味着拍摄视频的人谨慎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尽管那人足够小心,叶微等人仍通过声音获取了一些信息。忽略老男人挣扎所制造出的杂音,司君澜凭着超常的听觉辨认出了两种不同的脚步声。
换言之,现场不算受害者一共有两个人,而两段视频中出现过的手确认属于同一人,也就是说,还有一人未曾露出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