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舒爸爸的话,罗燿坐直身体,顺手正了正王子式双排扣礼服的领结。
舒语默看了看旁边男人无可挑剔的侧脸,笑眯眯道,“不是,跟我朋友在一起,他陪我去的,我们正好顺路,一起拼车回来的。”
前座的“出租车”司机一脸认同地点头,不错,就是这样。
“你的朋友呢,可以介绍给爸爸认识么?”舒爸爸略收敛了宠溺的语气,温和问道。
舒语默把手机微微转动,对准罗燿,介绍道,“这是我师兄,罗燿,现役军人。爸爸,他也是邢老师的学生。师兄,这是我爸爸。”
舒语默亲切的称呼,让车上的三个男人都忍不住眉毛微挑。罗燿一反日常的冰冷,脸上带着浅笑,与舒爸爸打招呼,“叔叔好,我是罗燿。”
这笑颜,化去罗燿周身的冰寒,若春归大地,冰消雪融,让人沉醉,便是见惯了各式美男的舒语默都忍不住看得发呆。
舒爸爸看着屏幕上一脸正气的英俊小子,十分满意,笑得越发温和,“你好,语默能拜入邢老师门下,与你们成为师兄妹,我很开心,也很骄傲。罗燿,语默还小,又因为一直在学校读书,接人待物都不成熟,以后要劳邢老师和你们诸位师兄师姐费心了。”
罗燿含笑看了旁边不服气的小丫头一眼,“您客气了,应该的。语默很聪明,邢老师很喜欢她。”
在爸爸看不到的角度,舒语默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罗燿,他这配合的,也太——好了!
罗燿镇定自若地接过手机,回答了舒爸爸几个日常询问,便听舒爸爸熟稔地道,“罗燿,既然你是语默的师兄,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罗燿继续微笑,“恩,叔叔直接吩咐就好。”
“虽说对市内的安全情况我很放心,但是语默毕竟是女孩子,她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能麻烦你送她回去么?”舒爸爸看似轻松地道。
前边两个瞪大眼睛,舒语默的爸爸,对第一次见面的罗队,印象也太好了吧!竟放心让他送女儿回家!
深谙微表情学的罗燿,看出了舒爸爸的紧张,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可以。不过,叔叔,语默今晚在宴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我想先带她去吃晚餐,然后再送她回家,可以吗?”
舒爸爸笑了,“当然可以。现在是九点,能麻烦你十一点之前把她送回家么?”
罗燿点头,把电话还给舒语默。
“爸爸,我会乖乖回家的。你不要一直泡在实验室里,要记得吃饭,我会打电话提醒你的。”
舒爸爸心头暖暖的,忍不住伸手指刮刮屏幕上女儿的小鼻子,“知道啦,小管家婆!十一点我会打家里的电话,检查你到家没有。”
挂断电话,舒语默笑着转头,向罗燿道谢,不出意外地看到他已恢复了正常模式。
这人,一定学过川剧的变脸……舒语默微笑,“多谢。”
罗燿点头表示接受,对前座还在惊讶中的出租车司机说了句,“去第三医院。”
“是。”“出租车”司机应下,调转车头,向第三医院奔去。
副驾驶的便衣怕舒语默误会,回头解释,“舒小姐,第三医院在回你家的路上。”
舒语默点头道谢。
“还要吃晚饭。”司机幽幽提醒。
他的声音,被其他三人一致忽略,车内一片安静。
第三医院急诊室内,舒语默被值班医生一顿责备后,在罗燿的主张下,右脚踝被打石膏固定。
“现在的小姑娘,都是要美不要命,脚都这样了,还参加宴会!”医生最气的,就是看到病人不珍惜的自己身体,见罗燿扶着舒语默出去,又忍不住叮嘱一句,“看紧点,别让她乱动。”
回到车上,舒语默问出刚才的困惑,“罗队,不是本科新生参加军训么,为什么我也要参加?历届的博士研究生入学,都没有军训过。”
舒语默的脚踝是韧带损伤,按说是可以打石膏的,但罗燿却以她四个星期后要参加军训,需要尽快恢复为由,主动让医生给她打了石膏。
“舒小姐,你怎么又不叫师兄了?”前座的司机颇为奇怪的问道。
没人回答他这近乎白痴的问题,罗燿的视线扫过舒语默脚上雪白的石膏,简要陈述事实,“17到22周岁的新生,都需要参加军训。”
舒语默无语,她是年底的生日,离着满22周岁还有半年……军训她听说过,需要到部队封闭训练,一个月!期间,诸多限制,她的事情太多,很多计划不能耽搁。而且,让她跟大一新生一起军训,她这博士大师姐的面子,往哪放?
“一个月后,我也恢复不到百分百的状态,可以申请不参加军训么?”舒语默试探着问道。
罗燿拉下领结,有些不悦,“第一,军训不由我负责;第二,你的伤势恢复情况,要由医生检查会做出专业判断。”
舒语默垂头,“我知道了。”
想到她今日的遭遇,罗燿破例又加了一句,“新生军训都是最基本的训练项目,以你的身体素质,完全能适应。”
她怕的从来不是辛苦。见罗燿神情有所缓和,舒语默决定试一试,“师兄?”
软软的小腔调,让罗燿身体绷紧,提高了警惕,“有话直说。”
“以你的经验,我怎样才能不参加军训?”舒语默不在意他的恶劣态度,把他当做怪脾气教授对待,虚心求教。
罗燿转头,不赞成的目光对上水润清澈的大眼睛,斩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