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守温言道:“你我同姓,承蒙大王厚爱,认殷守为弟,自然愿意。”
纣王大喜,又问:“汝家乡何处?”
殷守当然不能说‘啊我从21世纪来的’,不说纣王信不信,有没有把他当神经病,只说殷守此刻,纣王这问话一出口,莫名有股沉重的压力令他闭嘴,他只能忽悠:“海之彼端,地之尽头,很远。”
纣王认真想了想,也不知道这啥地方,明显感觉殷守不想说,不过他想,这么远,肯定难回去,又觉得此地神秘,殷守来得古怪,出生定然不凡,便问道:“路途定然遥远,汝何时归家?”
殷守苦笑:“已不知来路何处,归家难。”
纣王暗暗欣喜,故作安慰:“阿守不必忧心,虽归路难寻,然世间之大,男儿必然闯荡,四处为家,且为兄在此,必待你如手足,亦可为家。”
殷守抬眼一望,只见纣王目光真挚,言辞又十分恳切,字字真心,诚心回道:“陛下如此厚爱,炼体还魂之时,陛下为王,守定然忠心辅佐。”
殷守与纣王日夜相处,发觉纣王这人的确待人真诚,又才思敏捷,为国为民思虑深远、毫不马虎,的确是位不可多得的君主。实在不忍他最后千夫指、万人骂,落败成寇,横死摘星楼。已下定决心好辅助。
况且,殷守来自未来,怎么回去不得而知,如果一辈子被困商朝,不如安心立业,反正向来是文武学成、货与帝家,他在未来大学毕业也是要为社会国家贡献,此时不过时空不同,辅助君王又有何不可?
纣王大喜,温声道:“阿守不必如此见外,你我可兄弟相称,你在朝歌即可,孤不曾求回报。”
虽然知道纣王只是说说,但这活的确臣子受用,不过当然不能恃宠而骄,既然已决心为臣,自然不能少了君臣之礼。
二人私语良久,但姜后一事不得搁置,殷守立马去看进展。
殷守往御花园处去,关押姜氏之处,名唤‘和宫’,此处专门为后宫犯罪贵人所设,阴气甚重,他没走几步,就见妲己款款走来。
妲己如今礼仪渐成,还有那么几分大家贤女模样,拜见过大王之后,笑语嫣然与殷守问候了几句,才说道正题。
“臣妾听说那刺杀陛下者,竟为姜后之人,当真令人惊讶不已!”
殷守眯了眯眼,问:“苏妃那日为孤挡刀,当记一大功。”
妲己欠身:“妲己为大王后妃,理应为陛下出生入死。”
殷守看着她:“唯妲己待孤真心。”
殷守目光如炬,又唇红齿白,相貌堂堂,竟看得这千年脸皮的狐狸红了脸,妲己娇声道:“陛下神色匆匆,眉间有忧,不知要去何处?”
殷守:“孤正要去和宫。”
妲己:“臣妾愿为陛下分忧。”
于是两人一块去了和宫。
和宫地属偏僻,终年阴暗,不见日光,木瓦所遮更是昏暗昧色,一路烛光引路,方见脚程。
殷守本身行得急切,到了和宫后却又慢了下来,妲己时不时的侧头看去,只见君王直视前方,神色于光影间看不明确,侧面如刀削般洒脱漂亮,目光深邃,妲己突然恍惚起来。
“姜后始终不招,爱妃有何良策?”
他这话说得极轻极缓,如温水浸手,丝毫不曾察觉,又因妲己片刻恍惚,竟是未听清楚。
殷守耐心极好,又问了一遍:“姜后始终不招,爱妃有何良策?”
妲己这才反应过来,目光立狠戾起来,那姜后乃是害她桩仙仇人!定然要出条狠策才行!
鲧捐默默跟在妲己身后,她离得远,恐被帝王紫气所伤,但大王那话她听得清楚,莫名觉得大王问娘娘这话别有深意,她妄想提点,但妲己在前,她在后,且帝王在侧不得妄动,心中隐隐不安,已听见妲己娘娘快语答复:“陛下,臣妾有一妙计!”
“爱妃请讲。”
“姜后如此顽固,必然是没吃苦头,一问不招,可挖其左眼,二问不招,复挖右眼,三问不招,可剁其双手。人皆惧惨刑,姜后必定招。”
说活间,两人已走完长廊,厅堂里烛光闪烁,比长廊明亮十倍,妲己望见陛下忽的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脸,他的面色被烛光烘的温暖橙黄,双眼却冷得彻骨,瞳眸中火光映照闪烁,如洞悉人心之明珠。鲧捐从后边走了,心中不安越来越大。
只听见大王慢条斯理开口:“爱妃可听过一则故事?”
妲己不明就里,眼下就要审姜后了,大王突然说什么故事?仇人在前不得下手,简直令人心急如焚,但她只能温言答复:“臣妾长于边陲城镇,见识浅薄,不曾听过什么故事,妾闻陛下文韬武略,望陛下说与臣妾听听,也好涨涨见识。”
殷守双眼一眯:“爱妃既然愿听,孤便说与你听。”
“孤也不知此事何年流传,民间小事,常常流传市井,也做不得真,只愿博爱妃一笑。”
“话说东南有一山,名唤大刘山,大刘山下住了一刘姓猎户,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家中养有几十只鸡天天生蛋,又有一身力气时常进山打猎,日子也算和和美美,不愁吃穿。
一日,他进城以鸡蛋换米,数了数鸡蛋,少了几个,换的米与往日不差几两,又几日,又去换,又少了几两,如此往来,蛋越来越少,米越来越轻,老小竟然吃不饱饭!他去鸡栏一看,原来竟是少了几十只鸡!爱妃觉得那鸡为何少了?”
妲己:“臣妾猜,那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