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毕月乌还不曾接过,正是伸手,便听一声铿锵金鸣,那罡气锋利无比,毕月乌十分胆小,只一惊:“吓煞吾也!”便是将喜媚扯住躲了进洞!
那毕月乌乃是神鸟所化,喜媚还不来得及背住殷守,便是被毕月乌一把带飞进洞。
“喜媚?”殷守喊道。
只一息,便是无她声响,殷守只得四下摸索。
方才听见仿佛有兵器金鸣,那毕月乌如此大惊,必然是有危险,殷守也想找个地方躲住,但他往前走一步,便是被藤蔓绊倒。
他又立马爬起,摸着一边的花树,走走停停,估摸着这边花丛较密,便躲了起来。
刚是藏起,果真听见有人在远处吼道:“哪方妖孽在那里!”
殷守一动不动藏住,只听见有脚底磨泥之声渐行渐近,又听有利器砍伐树枝之声,来人气势汹汹,显然脾气很大!
殷守听那脚步越行越近,刚想滚进另一花丛,便是被一只手扯了出来!
那人刚将他扯出,忽的就将他放开,立马退后一步,片刻后听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开口:“你你你…你是何人?”
殷守摸住一边的树枝站住,也不知来者何人,他手中一无灭魂,二无利器,只拿住一枝梅花,便说:“我过来摘花的,这边花有人管么?我不晓得。”
那人声音放轻:“没人管的,你要摘哪处,仙子…你是否双目不便?”那人说完又觉得不妥,再改口:“贫道最熟这带,仙子要摘甚花?”
殷守听他喊仙子,才是想起,喜媚将他扮做个女相,又听喜媚说他肉身已死,便是大罗金仙也是不可从气息辨出雌雄,也不晓得这人是谁,这会儿见他是女相,定然是放松警惕,正合他意。
殷守便拿住那梅花说:“已然摘好,不劳道兄了。”
殷守静站了片刻,也不曾听见那人离开,只感觉他依旧站在原处,仿佛是没有敌意,便摸着一边树枝,与他打了个稽首:“我先走了。”
那人却问:“你去哪里?我瞧你走得如此慢,去哪里都要走好久,不如贫道送你?”
殷守说:“我在这方等道友,道兄请自便。”
但那人却是不走,说:“这带精怪特别多,贫道见仙子一人在此,又是不便,着实不放心,不如贫道在此地与仙子一齐等着,等仙子道友来了便好。”
殷守皱眉,这人摆明了是不走了,又听他说:“仙子仙号为何?贫道也好晓得,许是我俩师尊相识,改日可去拜访。”
殷守总算明白,这人是要泡他,也不晓得喜媚给他打扮成甚样了,便问那人:“敢问道兄仙号。”
那人轻笑一声,说:“仙号不敢当,贫道乃是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弟子,韦护是也!金庭山就是不远。”
殷守晓得这韦护,原来是他,难怪小妖小怪都是怕,此人日后肉身成圣,实力不容小觑,殷守说:“贫道殷守。”
韦护了然点头,见他不说师门,又看他道行浅薄,必然是新入道的散修,便试探着问:“仙子在那座山修行?”
殷守说:“贫道双目不便,不识得那山,只是随意寻了一洞。”
韦护听他说得淡淡,仿佛不将双目之事放于心中,更是觉着他可怜,也想着他那什劳子道友,定然是道行不深的,跟着也是凄凄惨惨,便仔细端详他面容。
只见他皮相极好,咋一看是冷清得高高在上,仿佛生来便是要上九十九重天睥睨众生般,真是仙女似的人物,他那皮肤白得如雪,只一看便是觉得冰冷至极,眉心一点朱砂,正如那雪中红梅般平添了艳色,只可惜了那一双眼却是闭着的。
韦护怔怔看着,正是出神,见那双眼骤然睁开,他忽的吓了一跳!
这感觉像是偷窥忽的被发现,韦护满脸通红,眼珠一时间乱摆,不知如何是好,又不听他出声,便又认真瞧了一眼,见那双眼是漂亮至极,里头如星辰般璀璨,这么一睁开,仿佛骤然活了,整个人好看极了。
但那眼却不是眼,却是两颗月光石。
殷守说:“让道兄见笑了,贫道双眼被人挖去,只得寻两颗石头支撑眼皮。”
韦护一听,大怒:“何人如此歹毒?贫道定然要他好看!”
殷守只沉默不语,那韦护一看他这样便是晓得自个怒得太过,真是惹人嫌疑,又见他说双眼被人挖去,果真是太弱便令人欺凌,便说:“仙子可是散修?”
殷守点头。
韦护颔首,心道果真如此,便犹豫了片刻,又说:“贫道师尊十分亲和,若是吾去引荐,必然可让其收仙子为徒,仙子可愿?”
殷守暗忖:这喜媚也不晓得何时来,这家伙名堂颇多,说不准就在外边偷看,韦护显然要待到她什劳子道友来了才走,喜媚又不敢出来,且那道行天尊法力高超,若是拜其为师,说不准能治好眼睛,再者,以后自个有了道法,也不必扮什劳子仙女求喜媚带回朝歌,他自己便能寻去。
于是殷守笑道:“那便有劳道兄了。”
韦护大喜,又听殷守说:“且等贫道片刻,与我那道友留个讯息。”
半晌后,喜媚拖着毕月乌出来,那毕月乌战战兢兢说:“韦护带走了那人?”
喜媚看了眼那讯息,忽而笑道:“真是有趣,早就听闻韦护一脸欠揍样,今日见他这般熊样真是好笑,要他栽!”
殷守跟着韦护去了金庭山,他等了片刻,韦护往玉屋洞里去了好久,回来灰头土脸,气弱说:“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