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岑歌一下子就清醒了,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来一下武馆,要发生大事了。”
“有人来寻仇?”
“寻仇倒不是,不过,这件事若是办不好,怕是比仇家上门还要严重得多。”老人的声音里透露着几分严肃和深意。
“我立马过去。”
岑歌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在那么晚的时候还洗了个澡,不然今天时间紧急,一身酒气和羊肉味儿,实在是……
等岑歌赶到武馆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形势的严峻,武馆外面停着很多车,而且大多数还都是外地的车牌,若是平时,这一定是仇家上门踢馆了,可师父说不是,那就值得一观了。
“师兄。”
“师兄!”
“师兄你终于来了!”
岑歌还没等踏进武馆门口,就被一群武馆弟子拿火辣辣的小眼神盯着,就好像要让他带领他们去踏平仇家的门槛一样,无比地亢奋和激动,其中还有丝丝仇恨。
“师父。”
“来得比我预计得还要早一些,正好,你先了解了解情况。”老人领着岑歌转身走回了房里,关上了门。
岑歌看着旁边小炉子上还架着壶水,就脱掉了大衣,挽起了衬衫袖子,一边听老人讲述,一边开始沏茶。
“哎呀,为师也是好多年都没有尝过你的手艺了,正好今天咱们师徒二人在一块儿,为师看看你这手艺有没有落下。”老人看着自家徒弟这有如行云流水又万分熟悉的手法,显然有些缅怀,当年在江州的时候,岑歌的茶艺就是他一点一点教出来的,他喝岑歌沏的茶喝了五年,人生有几个五年啊,一晃,就过去了,抓都抓不住。
“师父。”岑歌将茶捧给了老人,难得的有些激动,也有些忐忑,他已经快要五年没有泡过茶了,虽然每一个步骤都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脑海里,可他总怕和当年泡得不一样。
老人接过茶,望了望茶色,闻了闻茶香,抿了一口茶,没动声色。
师父没说话,岑歌就这么望着师父,可又不敢问,怕师父不说是为了顾当年的师生情谊,若是问了,非逼师父说出来,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岑歌啊,你的茶没变,你的人,也还是和当年一样,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一样。”老人有些感慨,岑歌是他唯一一个入室弟子,在出了秦杨那样的不走正路的弟子以后,别人一劝他收徒,他就想落荒而逃,而对岑歌,他生怕岑歌走了秦杨的老路,可现在看,他当年的眼光没有错,岑歌的心性,是走不了秦杨的那条道儿的。
“好了,说说正事吧。”老人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在徒弟面前太露骨,毕竟当师父的,在徒弟面前总是要面子的,就像当人家父母的总是要在孩子面前要面子一样,“日本人柳生木一来了,还带着他的三个徒弟说要来中国弘扬日本空手道,开武馆,公开收徒,入乡随俗,在正式开武馆之前,总是要先见见咱们这些人的。”
“只是来见见?”如果只是来见见的话,不可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看那外面的车牌号,怕是有头有脸的人都挤在他们京城八极门里面了。
“只是面儿上这么说罢了,而事实上,是晋州八极拳的李同生师父去了趟日本,和日本空手道的极为名士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交流,日本人在李师傅那儿丢了人,势必想要找回这个面子,而他们认为,咱们中国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才有一手,后面则是青黄不接,所以,他们就提出要来中国开武馆,前来拜访,而事实上,他们却是要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不出手,想从你们身上找回面子。”这话说得可算得上是露骨得很,不过屋中只有他们师徒二人,自然也不用遮遮掩掩。
“师父,那事实上他们的胜算如何。”
“他们的胜算却是不小,和咱们不过是五五分罢了,唉,动乱时期还没有过去多久,咱们中国武术界也是元气大伤,需要时间来恢复调养,能有你这般成就的,就算是在这整个中国武术界的小一辈,也算是凤毛麟角了。而那柳生木一的三个徒弟,为师虽然没有见过,但你金师叔已经看过了,说那几人都处在三十岁左右,正是咱们武者气血的鼎盛之时,修为也是不低啊,尤其是大徒弟高野俊,你金师叔说,他的修为怕是不在你之下啊,唉。”老人一捶腿,显然认为这次比武的前景很不乐观,国耻啊。
“师父,咱们这边是要确定出场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