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涎?”杜若微微一笑,“哥儿若真想知道,倒也不难。”
“你知道?”笙哥儿眼睛一亮。
“这些终究不是我所长,不过翰林院里书多,那些市面上没了的典籍经藏还有珍本孤本有的是,许就能找到记录古龙涎的《香谱》。”
笙哥儿犹豫了下,“不过那是翰林院,就算里面有藏书,如何能外借出来呢?”
“外借自是不能,不过可以抄录一些出来,只是几个方子,倒也算不得什么。”杜若笑道,“那翰林院我也熟悉,明日我和翰林院的文学士说一声就是了。”
“还是算了吧。”笙哥儿摇头,“为了我这点玩意你又要与人要人情,不妥不妥。”
“算不得什么。”杜若不甚在意,“那文学士性情不羁,当初却是和我一样在圣上先前的王府里做谋士,他欠我的人情不知有多少呢,就当我给他一个还人情的机会。”
“那也罢了,你觉得不要紧就好了。”
“说起香,哥儿房内的这熏香好闻得紧。”杜若说。
“那是苇儿和葭儿两个新制的木樨香,原只是调着玩的,我闻了觉得好就让熏上了。”笙哥儿又道,“说起两个丫头,你可知她们两个的事?”
“何事?”
“我听说两个丫头都心有所属了,你可知道?”
“原来是这个啊。”杜若并没有觉得惊讶,“苇儿是那时还在客栈里,我见到她和那个侍卫说话,几次下来我也知道了,至于葭儿则是那次苍术和葭儿说笑拿话取笑他我听见了才知道的。”
“连你都知道……我却丝毫不知……”笙哥儿有些黯然。
“也怪不得哥儿,两个丫头在哥儿面前如何肯流露半分?”杜若道,“况且苇儿是皮薄的,而葭儿丫头在其他事上泼辣大胆,这种女儿家的事上就不见得了……哥儿若是觉得不快,我这就让人拿了两个丫头来让哥儿好好‘审问’才是……”一副玩笑的语气。
笙哥儿睨了他一眼,“说什么呢?这种事有什么好‘审问’的?我只是怪自己粗心,竟丝毫没注意到两个丫头的事……”笙哥儿又道,“这事可休再提了,你也当做我和你没说过这件事,两个丫头这方面终于开窍了,而事情终究没有尘埃落定,早早地挑明了,我觉得未必是好事,再看看吧,若是时机到了,人自然会来到我面前说明一切的。”怎么说两个丫头也是“自己的人”,想要把人要走,怎么都要过了自己这一关……
杜若看到哥儿的模样,“扑哧”笑出声,惹来笙哥儿莫名其妙的眼神——杜若清了清嗓子说,“哥儿,真该拿面镜子让你看看自己方才的模样,活像是等着嫁女儿的老父亲,还想着要为难自个儿的女婿……”
“你也来打趣我……”笙哥儿推了他一把,“不说这个了,且算算时日,也快要到元旦(古时“春节”称为“元旦”,辛亥以后才改名了的)了,你们府里要怎么过?”
“也没个定例,往年也不过是张灯结彩,多发些红包给底下的下人,或是放他们几日假,也就过了。”杜若望着笙哥儿笑了,“不过今年哥儿来了,我必定是要和哥儿一起过的……可惜年三十的晚上要进宫吃宴,不过倒是可以回来陪哥儿守岁。”
“看来你是计划好了。”笙哥儿说,“你要吃宴那昌阳也是要去的了?”
杜若有些不悦了,“哥儿心里就只有昌阳吗?明明是我和你说话,你却又提到昌阳了。”
“我也不过是问问。”笙哥儿拉住他的手,“你何时这般小气了?这可不是杜大人的做派哦。”
“这哪里是‘小气’,分明是‘吃醋’。”杜若反握住笙哥儿的手,贴近他,“哥儿心里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笙哥儿最不会应付的就是现在这样暧昧的状况了,他测过脸,“杜若,别靠这么近……”
“哥儿这是害羞了吗?”杜若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