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阖上,室内光线柔和,淡淡的金光自窗户泄露过来,光柱中可见袅袅香烟。
“回来了。”严崇阎捻着胡须,看着眼前俊逸冷冽的男人,极有男性魅力的一张脸,五官依旧冰雕一样的冷冰冰的,寒星一样的眸子没有般丝的人气,如山一般的站在那里,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至于带着浓浓的森凉。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回来。”将一直背在身后的包卸了下来,拎在手里,坐了下来,兀自拿起茶杯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几口,“还是干爹这里的毛尖解渴。”喝罢,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回家了吗?”他问,盯着秦守烨的目光不由得悠远起来。
“没有。”
家?
那个人把自己逐出家门,扔在他乡,置之不理,由着自己自生自灭,那里,还能算上家么。
“哎,孽缘啊!随你们折腾吧,倦鸟回巢,你玩够了,自然会回去,大陆改革开放这么多年,都有自己的一套体系,他那一套行不通!你啊,也不必要为了偿还什么去那个泥窝儿里踩。”
秦守烨苦笑,哪里是他倦鸟回巢,他是倦鸟,那里却不是他的巢。他的巢就只有一个地方,有古霍的地方,就是他的巢。
那个男人。
“擎狩烨,秦守烨,这名字,只要他用心,一定会发现的。”老人不免有些担忧,港岛的擎家,有谁不知道呢。
这会儿,他大哥擎拓野的眼线说不定已经发现这个他扔在外面十几年的弟弟已经回来了吧,再一次踏上这片故土,这两个孩子之间的纠缠依旧让他悬心。
“呵呵,发现了又如何?”挑衅的,秦守烨想着那个人,那个在印象里已经模糊,却又格外清晰的人,他的大哥——港岛擎家的掌门人——擎拓野。
“由着你们折腾吧!”老人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力,拿过小几上的笔墨将在刚刚呈着秦守烨八字的黄纸展开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名字?”
微微沉吟了一下,柔软的嘴唇轻启,“莫离!”修长白皙的手指敲了敲竹制案几,明亮的眸子透着些许盈盈的柔光。
这是个什么名字!老人听着,皱着眉头看了秦守烨好一会儿,没有明白其中的意味,微微思忖了下,“嗯,知道了!不过干爹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别玩过了,去吧,顺道把那个詹天虹叫来。”
“干爹。”
“怎么了?”严崇阎看着纸上乱七八糟的八字命盘,实在看不出这个名字的主人有那种命,不过擎小子的命格倒是非常的好,命里的那多桃花也该开了吧。
“我喜欢一个人。”说完这句话,秦守烨就提着自己的双肩背出去了。
看着头也不回的臭小子,老人冷冷的哼了一句,“臭小子,什么烂脾气,多说一句话能死么!”
詹天虹再回到房里的时候,严崇阎恰恰好收笔,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折了起来,封了,拇指和食指往自己的茶杯里点了下,将手上的水珠往红色信封上一弹。
“詹女士,这位先生的命格奇异,五行不缺,但惟独却一缕气,留下一缕气,则家门隆昌,博得名利。正所谓:家门隆昌精神爽,博得名利星月朗,权威智谋极周全,终是天下富贵翁!”点了点红色信封,严崇阎微微眯着眸子。
看着眼前自己这位虔诚的信徒,心里颇有些感慨,他说的是擎狩烨的命盘,却不是秦守烨的命盘。
“一缕气?”詹天虹不明所以,虔诚的眸子丝毫没有什么怀疑。
“莫离。只要气不走,大事已成。将他的八字封了,佐茴香粉燃之,今年九九重阳节时在出生地最高处散之,即可,切忌,此人运势只在这一缕气,众人气杂,莫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