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密谋

程大太太回去之后盘算了半日，决定下回再去见苗微的时候，怎么也得把她那里自己看中眼的好东西拿回来些，横竖她如今没了靠山，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但她也留了个心眼，去之前先约了程二太太。

程二太太憔悴了许多，看得程大太太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这才多长时间没见？程二太太像是大病了一场，不仅神色憔悴，身体瘦弱，鬓边连白头发都多了起来，两人站在一处，她倒比程大太太还老些。

程二太太撑着精神请程大太太坐，意兴阑珊的道：“这些日子大病了一场，这不就这样了？”话是这么说，眼底、嘴角俱是恨意。

自打程二老爷把齐氏送走，没多久他也托着做生意的名头去了江南，程二太太身边的吴妈妈就给她建言献策：“老爷不在，那齐氏揣的到底是程家的子嗣，太太何不打发人去瞧瞧？”

程二太太听了这话深以为然，吩咐吴妈妈：“去药铺抓几剂药，只要管事，别管花多少银子。”

吴妈妈颔首称是，也就是说不必管是不是虎狼之药，只要能打下齐氏肚里的孩子就行。

可等她坐车去了大兴，下午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一脸的仓皇：“那齐氏，不在了。”

什么叫不在了？程二太太细问，吴妈妈才道：“庄子上的管事说了，那齐氏在庄子上待了不到半个月，就被人接走了。接走的人不是别人，是，是老爷身边的穆管事……”

还用说吗？肯定是他把自己暗害齐氏，所以接了齐氏那贱人一块去了江南。

程二太太怎么也没想到程二老爷竟然当真会背叛自己，当初那些“去子留母”的话，不过是哄自己，好让自己放松警惕的。

也是，他扒灰的事都做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他这带齐氏一走，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不得而知，甚至等那孩子长大了，自己这个嫡妻的位置都未必能坐稳。

程良不成器，丈夫靠不住，未来又一片渺茫，自此程二太太就大病了一场。如今这家里就程二太太一个主子，程良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与大房又日渐疏远，所以她这一病，程大太太竟一无所知。

程二太太经受了锥心的折磨，此时面对程大太太，心早就麻木、坚硬，知道这些家丑说出来也没用，索性也不同程大太太讲。

她有气无力的道：“我身子不舒服，怠慢大嫂了，不知大嫂有什么事？”

程大太太关切的道：“你这也太见外了，咱们妯娌这么多年，虽说有些小争小吵，可到底是一家人，怎么你病了连个消息也不往那边送？要不是我来，我竟什么都不知道，要知道你病着，我了不来扰你了。”

程二太太无所谓的扯了扯唇角，道：“那倒不用，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她心里明镜似的，真要自己病死，过不了几年程二老爷肯定要续弦，要是别人倒也罢了，就怕是他把那齐氏正大光明的娶回来。

这程家的人不是管谁是程二太太的，总之谁坐在那个位置谁就是，左右她是宁可死也不愿意白白便宜了齐氏，因此靠这口气活着，但也没指望着程大太太能替自己做主。

程大太太见程二太太比从前要格色多了，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心里暗暗着急，胡乱说了几句关于过年的事，就直接道明来意：“我是有事要跟你商量，苗微那丫头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咱们妯娌俩替她寻门亲事？”

程二太太打量了一回程大太太，咧嘴笑了笑道：“寻呗，要是大嫂愿意，我倒是有个主意。”

程大太太问道：“什么主意？”

“你四侄儿长年病着，可再病他也是我儿子，我一直想着给他寻门亲事，若是大嫂乐意，就把苗微许给他吧。”

程大太太在肚中哼了一声，嘴上也跟着道：“弟妹倒是打的好主意，是想着就势把苗微所有东西都纳入你的囊中吧？我可跟你说，那两间铺子现在已经不是她的了，正儿八经换了我的名字。”

程二太太一点儿都不意外，呵笑道：“大嫂这话说得可就没意思了，她可不是你一家的外甥女，总不能好处都被你占了吧？”

程大太太恼道：“苗微嫁可以，只能远嫁，我不可能把她留在家里，你不嫌闹心，我还怕出事呢。”

这是说的程良，一想到程良，程大太太心也灰了，从程良又想到齐氏，从齐氏又想到程二老爷，她嘴一撇，道：“既是大嫂不愿意那就算了，只是我一个商人妇，出外也没什么知交故旧……”

她一怔，问程大太太：“怎么忽然又要把她许嫁？”

程大太太含糊的道：“自然是她没那个福气，小小不是个女孩儿嘛，这下好，母女俩俱都遭了嫌弃，我这么想给她寻个亲事，也是替她以后着想。”

这是被人嫌弃，所以大嫂这才想赶紧把她打发出门吧？

程二太太应下：“那我就给大嫂留心，看有没有肯兜搭这亲事的。”

有是肯定有，但总得好好挑挑。

程大太太凑近程二太太道：“实话也不瞒你说，苗微这样的姿色，亲事自然是不难寻的，可寻是寻，得寻个让你我都放心的。就是那个孩子要是被人嫌弃，不如索性就送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程二太太自然明白，不由得取笑程大太太道：“大嫂这么多年，对银子还是这么计较。不就是寻个肯大方出聘礼的冤大头嘛，以苗微这样的颜色，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