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率暴增，新陈代谢加快，肾上腺素像汗水一样分泌。陈枫的红发像杂草一样疯长，在远处看就像是浴血的披风。

背后的肉翼发出咔咔的声响，翼膜中的骨骼在不断地强化变形，一些骨刺突破翼膜生长出来，锋利无比。

陈枫身上的肌肉也开始膨胀，上身肌肉撑破了上衣，皮肤下的血管鲜红夺目。他的双手开始变粗变长，指甲也疯长起来，那就像是恶魔的双手。

他弯下腰，獠牙暴突，唾液顺着舌尖流下，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变化还在继续。陈枫脚下的地面还是龟裂，因为他的体重在不断增加，大量的新生肌肉和强化后的骨骼足足让他的体重增加了好几倍。

噗的一声，陈枫的后背又生长出一对肉翼，位于之前肉翼的下方，四对肉翼轻轻在他背后扇动。

陈枫挺直腰背，仰天长啸。

他现在成了一个真正的怪物。

莱恩悬停在远处的空中，观察着陈枫的变化过程。

这是连它都没有经历过的一种变化，从信息素的密度来看，陈枫现在的状态所拥有的实力是刚刚的三倍不止。

可这种状态下的陈枫必然是不可控的，莱恩坚信这一点，因为这是半尸种的法则，就像能量守恒那样无法打破。

莱恩和扎伊在一点点变强的同时，自制能力也在渐渐变弱。幸好莱恩的自制力要比扎伊强很多，否则张子墨不可能跟着莱恩这么长时间。

力量和人性，半尸种只能选择其一。

莱恩和扎伊都选择了前者。

陈枫调整呼吸，闭上眼睛，抬起头，阳光直射在他的眼皮上，他可以看清自己眼睛里的血丝。

他的脑中闪过无数个画面，画面跳转的很快，但陈枫可以清楚的记得画面上的内容。

他第一次半尸化为冯紫挡住狂暴种的一拳。

他练习刃冲时失败的样子。

他和罗杰斯配合将艾丽西亚送上离开白银级考核场地的直升机。

他觉得没人会给他授勋时，布莱克小队出现在他的身后。

每个画面都那么深刻，它们深深的烙在陈枫的心里。

但有人试图从陈枫的记忆中删掉这些珍贵的回忆。那个人就是rh。

那些跳转过去的画面都是被rh清除掉的，所以陈枫会拼命看清每个画面上的东西，他想要记住，但都是徒劳无功。

最后一个画面是冯紫的笑脸，坏坏的，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做出什么恶作剧。

陈枫对着冯紫的笑容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眼角下的泪痣。

指尖触及冯紫皮肤的那一瞬间，画面破碎。

一切都没了。

陈枫收回手，紧闭的眼角滑下温热的液体。

他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有的人，什么都不在乎，不是吗？陈枫。”这是陈枫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h说的。

陈枫，或者说真正的rh缓缓睁开眼，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暴戾，气息也不在混乱，相反，他像一位将军那样站在那里，巍峨如山。

“嗨，莱恩，你也下来吧，这样聊天很不方便。”rh向着空中的莱恩招手。

莱恩一愣，陈枫怎么可能还保持理智？！

不，不对，那好像不是陈枫，他不会跟莱恩用那种语气说话。

现在好像是另一个人在控制着陈枫的身体。

莱恩缓缓降落到地面上，向着陈枫和扎伊走来。

三大半尸种，终于到齐了。

“你，是谁？”莱恩问。

“陈枫啊，我当然是陈枫。”rh眯眼笑，“不然还能是谁？”

“莱恩，转述我的话。”张子墨在耳机中对莱恩说。

“你是他的另一个人格，对吗？”莱恩按照张子墨的指示询问。

rh故意表现的很吃惊，然后点点头。

“请你把陈枫的身体还给他。”莱恩说。

他几乎原文转述了张子墨的话，张子墨的确用了“请“这个字。

张子墨知道ror白所有的堕落理论，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毁灭陈枫，毁灭所有人。

它现在只能用谈判的方式让rh放弃对陈枫的控制，哪怕希望渺茫。

“莱恩，你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rh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是我的妹妹在让你传话吗？它为什么不自己出来跟我说呢？”

“它不是你的妹妹，它是陈枫的妹妹。”这是莱恩自己说的。

张子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很惊愕，它觉得莱恩这阵子有点奇怪，总做一些奇怪的事或者说一些它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

“陈枫就是我啊，难道你能否认这一点吗？”rh问。

无论是张子墨还是莱恩，都无法否认这一点。

陈枫是rh，rh也是陈枫。

只不过他们两个人的思想和三观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你到底想做什么？”莱恩问。

“也没什么。就是帮我自己活的更久一点。”

“所以？”

“所以，抱歉，我要，“rh说，“杀了在场的各位哦。”

扎伊听到这话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

它没听错吧？这个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的小子居然扬言杀掉两只半尸种？开什么玩笑？除非他真的是死神附体，不然那就是痴人说梦。

“扎伊，你笑什么？”

“我还是喜欢刚才那个绝望愤怒的你。我笑，是因为你现在的无知和自负。”扎伊双手环胸，与rh对视。

“自负也是需要实力的啊，不巧的是，“rh弯腰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