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胡樾端着盘子往前走,对弗墨说,“先干活。”
“……哦。”弗墨垂头丧气的应道,显然是在惋惜没有及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花樊走在胡樾身边,给了他一个疑惑的表情:“他们?”
昨晚既然是胡樾布的局,那弗墨和朔舟没有及时回来自然就是他做的手脚,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
“这……”胡樾凑过去说,“我让人故意在他们面前摔了一跤,然后拖住不让走。”
“……”花樊的表情一言难尽,难得卡了下壳,半晌说,“挺有想法的。”
胡樾心道没什么,什么碰瓷儿啊讹人啊,都是社会的智慧,他只是拿来主义,不能骄傲。
“这都不是大事。”胡樾坐到桌边,看向花樊,“接下来要干什么?”
花樊道:“江崇逍给了你玉佩,于情于理也得去趟剑气阁。”
胡樾点头:“是这个道理,那今天就走?”
“嗯。”花樊顿了下,“但我就不跟你一起了。我还有其他事。”
“不去剑气阁?”胡樾皱眉,“那你去哪儿?”
“我不能去剑气阁。”花樊看了眼外头一边收拾一边聊天的两人,低声说,“阙云非等闲之辈,我不必凑到他面前去让他抓把柄。”
阙云是剑气阁阁主,和归云山掌门蓝轲交好,胡樾既然到了此地,无论是从江崇逍那层关系来论,还是按照归云山来算,他是必然要见一面阙云的。
只是他和那阙之杉向来不对付,若是大摇大摆的住到人家家里头,胡樾也浑身不自在。
“那我便去一趟,然后回来和你一起。”胡樾说,“我也不在他们那儿待。”
花樊看他一眼,最后也没反对,只说:“我在凌风崖下等你。”
“那我待会就走。”胡樾道,“快去快回,不会让你久等。”
他说到做到,吃完早餐,略微休整一番,拉着弗墨上马就往凌风崖赶。
“走的这么急?”朔舟回头看花樊,“这是要赶着干嘛?”
花樊眯着眼看向胡樾走的方向,表情微冷开口问:“当时在岳城,你是怎么传的消息?”
朔舟没料到花樊竟突然提到了这件事:“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花樊没回答,只道:“说。”
朔舟摸不清花樊态度,只得认真回忆:“我去见了李叔一面,把你吩咐的事说完,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又去买了点心。”
“没什么异常?”
“没有啊。”朔舟这下咂摸出味儿了,“出事了?”
花樊敛下眸子:“无妨,也没什么大不了。”
“对了,胡樾知道了,以后在他面前不用演。”花樊抬脚进屋,顺便道。
“好——什么?”朔舟瞪大眼看着花樊背影,“他怎么知道的?!”
“早晚要说,这么惊讶做什么?”花樊推开房门,“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走。顺便给那头传信,让他们去凌风崖附近等着。该办的事也可以开始做了。”
朔舟微微低头道:“是。”
——
凌风崖是东来山最高峰,地方并不难找。但所谓望山跑死马,纵使一路快马加鞭,真正到凌风崖也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路上,胡樾没和弗墨多说,弗墨满肚子的话堵着,一个赛一个的好奇,但看胡樾认真赶路,又没机会开口问,憋的心里直痒痒。
胡樾的马在前头,他也没回头,却似在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别问,该告诉你的我会和你说。”
弗墨听到胡樾这么说,也只好放掉那满腹的好奇。他家这位少爷,虽然平时看着随和得很,但心里极有主意,他既然这么开口,就说明弗墨不管怎么问都不可能问出东西的。
一路往凌风崖上走,过了一个弯后胡樾翻身下马,牵着马往前走。
眼前道路宽阔,并无一物,胡樾却站在原地仔细看了一会,而后将缰绳给弗墨,自己背着手往前走。
他走的路线十分奇怪,步子跨的时大时小,走的速度时快时慢。
弗墨看着胡樾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胡樾肯定不是无缘无故这个步调,他这个步子走路,倒像是在过机关一般。
弗墨对这些只是略知皮毛。当时在归云山,虽说他们这些书童小厮也是可以跟着一起听课的,但无奈他在八卦谋略上实在没有天赋,听一节睡一节,最后连胡樾都看不下去,让他在这些课的时间去校场练武。
但胡樾就不一样了,他在这方面极有天赋,就连蓝轲都赞赏有加。
果然,就见胡樾闲庭信步一般的走了一大截,而后拿出玉佩双手递出,高声道:“晚辈胡樾,特来拜访。”
没过一会儿,里头有两个青年人出来,见他竟自己过了这段路,有些惊讶,多看了胡樾一眼。
胡樾似未察觉,笑mī_mī的将玉佩递给他们:“这是我表哥江崇逍之物,让我拜访阙阁主时拿着此物。”
“这是我剑气阁令章。”前头那位青年说道,“师父在正堂,既是大师兄吩咐,我便带你过去。”
“有劳二位了。”胡樾生的好气又一直挂着笑脸,让人看着便有好感。
“前几日,我在原州也见着一位哥哥,和二位的打扮都是一样的,拉着表哥走了,似乎是为了我师兄。”
“那该是二师兄赵鸿。”那青年顿了顿,又问,“你师兄……”
“阙之杉。”胡樾说,“阙师兄也是剑气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