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依旧摸不着情况的萧白，付梓墨深吸一口气，“算了，你下去。”

“诶？！”付梓墨的语气忽然重了许多，萧白一时间被唬得不知所措，“是您让我……”

“下去。”对着某个死不开窍的人，付梓墨基本算得上是咬牙切齿了，“我自己开车回去。”

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目的是开车送付总外带诚心诚意道歉，萧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车，“付总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开车送您回去……”

“不用了。”冷冷打断了萧白，夜色掩映下付梓墨脸色沉得可怕。

“付总！付总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没反应过来……之前我也是无意的，真对不起付总……”萧白都快急哭了，紧跟着付梓墨只是道歉，“……再给我一次机会付总……我不想惹您生气……”

付梓墨似是忍无可忍地叹了口气，“够了，别再道歉了。”

眼看付梓墨就要上车，萧白越发地急了，“付总我知道这次犯的错光道歉没有用可是我真的是无心的我陪您衣服……付总！”

付梓墨站住了，“我赶着回去，能不要浪费我时间么？”

……一句话把萧白冻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彻底绝望了……付总不仅仅不会原谅自己，而且还彻底烦自己了……都怪自己太傻x，不仅没能弥补，反而越来越糟糕了……

见萧白一脸痛惜地愣在了原地，付梓墨迟疑了一下，伸手关上车门——

然而车门却被萧白紧紧攥住了。

“付总您放心好了我明天就会把辞呈送到人事部。”反正事情已经不会更糟糕了，萧白索性开始了破罐破摔，“给你造成这么多困扰真是对不起……可是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重视这个工作的！我这么努力这么认真这么拼命想留下了全都是因为你……请你就当做笑话吧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反正也要说再见了我不想憋着……”

——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再怎样也逃不过一死，既然挽回不了，至少死之前把该说的说出来，不至于那么窝囊……

“请不要误会。我不是一时冲动，我是很认真的。我很清楚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好了我说完了，付总再见。”萧白松开车门，手有一些发抖……

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也根本没有管什么语序语法或者别的什么……就只是一口气把心事爆发出来了。

心跳很杂乱，但却有一种怅然的轻松……还有一种浓烈的心痛……

付梓墨现在的表情萧白不敢去看——

惊愕是肯定的，但是然后呢……轻蔑不屑鄙夷甚至是觉得恶心？或者根本就是当成了一个笑话……

——可是也已经没必要去看他的脸色了……

反正自己本来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反正也不会再见了。

付梓墨的声音还是一种让人觉得可怕的平静——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平静。

“知道了，你回去吧。”

第三章 这就是你眼中的我

一夜不眠，萧白抱着啤儿茶爽给通讯录里所有惹得起的人一个一个打了电话。

当然百分之八十的人没有大半夜接电话的习惯，剩下的百分之二基本上都只给萧白说了句“滚”后便从此杳无音信。

……第二天萧白顶着厚重的黑眼圈赶了最早一班的公交到了公司，直接进门右拐二楼人事部。

……这么早几乎没有人来上班，人事部内安静得可怕。

萧白心如死灰地拿出封好的辞呈，准备塞进人事部主管办公室的门缝里——

然而萧白的手忽然开始帕金森综合症一般地颤抖起来，只因背后袭来的超强低气压……

“还真来交辞呈了？”低气压团不断逼近，萧白额头在隐隐冒冷汗，“拿给我看看。”

——听这个声音应该是……萧白目前最不想见的那个人。

见萧白愣着没有任何反应，付梓墨的声音沉了下去，“怎么，我不能看？”

“不……当然不是。”萧白硬着头皮把辞呈小心递了过去，并尽量避免了肢体接触——光是看着付总的脸自己就能将昨晚干的好事无限脑补下去了，万一有个肌肤之亲还不擦枪走火，“……那，我可以走了么？”

似乎并没有听见萧白的问话，付梓墨只是皱眉看着萧白绞了一夜脑汁拼凑出来的辞呈。

萧白瞬间更加忐忑了，“付……付总？”

“非常感谢给予了我在贵公司工作的机会以及这半年来贵公司对我的关怀和鼓励，在这里我积累了很多工作经验，也学会了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付梓墨念辞呈的语气让萧白有些生不如死——不，倒不如说根本是毫无感情……这种平淡的诡异语调让创造辞呈的本人简直想羞愤自杀……

——那根本全是些言不由衷的话啊付总！基本上都是百度再抠出几个关键字改掉语句不通甚至有些萧白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请不要那样念出来好么！

“我自知从进入贵公司以来工作业绩一直不佳……”念到某处付梓墨忽然冷哼了一声，“而且在和同事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彼此都建立了深厚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