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你撞的是谁。”
“本公子撞的,是一只狗仗人势的恶狗而已。”哟呵……这人的脾气倒是不小啊,我挑眉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火辣辣的疼哟,低头一看,好大一片燕窝贴在我白嫩嫩的手臂上呢。
那人似乎是没有料到我会出口顶撞他,倒是愣了一会儿,我赶紧从袖中拿出了丝帕,将手背上的燕窝汤给擦去,手背上早已经红成了一大片了。我没空理他,正打算绕过了他离去,偏生他却不依不饶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道:“你这没脸的小厮,撞翻了我们家公子的燕窝,就打算这么走了吗?”
烫伤的地方被这么一抓,痛得我跳脚啊。我拍开他的手道:“本公子没空跟你蘑菇,你快让开。”
“不得了了,你是哪个公子的小厮?好生嚣张啊?我怎么见你这么面生呢?撞翻了镜水公子的燕窝,就打算这么走了?不行,你得跟我去琼楼别院走一趟。”他不依不饶的拉住我的手,把我拉着往琼楼别院而去。对于琼楼别院的那一位,我已经是久仰大名的,好几次倒是想跟着其他公子一起去拜访一下的。只不过最近事情一多,便忘记了,如今这身打扮,想来是因为他的小厮将我当成了别的公子的小厮了,所以才会这样,真他妈的狗仗人势啊,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镜水公子是什么好鸟。
想到这里,我也不挣扎了,全由他拉着我往琼楼别院走去,前院灯火辉煌,纸醉金迷,而着后院的琼楼小筑,却清雅怡人,微风和煦,灯火阑珊,廊桥九曲,走至门口,另外还有一个看门的小厮,见那人拉着我一路往里面走去,急忙迎了出来问道:“哟……月哥哥,是谁又冒犯了你,一脸的火气。”
那人这才松开了我的手,将另一只手中的红木托盘扔到了那人手中道:“今天倒了霉了,怀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主子事先通知我炖的一盅燕窝,全被他给撞翻了。”他说着,还用食指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这种感觉,就根我做花神的时候,被人给撤了花瓣一样难受。
另外一个小厮也靠了上来,眯着眼睛打量着我说道:“月哥哥,你看这小厮倒是长的不错,前几日老爹还说没有新来的上等的小厮呢,原来都是敷衍我们家公子的,既然他惹得你不开心了,不如把他要了来,以后在别院里面伺候着,如何?”
“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我先把他领进去让公子瞅瞅,若是公子看上了,再跟老爹开口,那就是十拿九稳了。”他嘿嘿笑了两声,拽了拽我的衣袖道:“快进去赔罪去。”
我本想在门口亮出自己的身份让他们给见识见识,这会儿也彻底蔫了,论相貌,这个被叫做月哥哥的小厮,倒的确是不错的,在小厮中,那也是能算上上乘的。只不过听他们这么一说,越发觉得里面住着的那位镜水公子,莫不是真的如传言中一样,天上有,地下无,那孤傲冷艳的气质,会让你觉得自己如同沐浴在深井水中一样寒冷彻骨。
跟着他进了客厅,一股淡淡的灵香草的味道便弥漫至鼻息,与刚才那位擦身而过的公子身上的味道倒是一模一样。四周陈设古朴而不失华丽,几盏落地纱灯站在墙角,大厅正中放置的青铜雕花暗纹香炉里面,正升起一缕袅袅的青烟。红木家私稳重典雅,左侧云锦帷幔席地,将室内与室外隔开。
进了房间,这个叫月儿的小厮立马就变了模样,小步走到帷幔前,对着里面的人道:“公子,月儿有醉,您交代月儿炖的雪蛤燕窝,被一个小厮给撞翻了,月儿不才,把他带了过来,任凭公子处置。”
里面传出轻柔的谈笑的声音,似乎是在鉴赏名画,听了门外这一串汇报,才开口道:“不就是一盅燕窝么,洒了就再炖一盅,原本也是我们不对,放着别院的小厨房不用,去和他们挤,若不是我受不了那股烟火味,何至于呢。”那个人的声音优雅至极,让我这个听惯了仙音仙乐仙人话的落难神仙,都不禁怔了怔。那声音接着说道:“瑾瑜,燕窝没得喝了,你就在这边与我品茶赏画,如何?”
“品茶赏画,你不会嫌弃我太没品位了,你知道,我除了吃喝比较擅长,其他的,可都是门外汉呢。”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清脆悦耳,话语中有些不羁之敢。
“你又想说什么?”神仙一样的声儿又响了起来,似乎有些怒意。
“镜水,你明知故问,我无事不登三宝殿,自然是来请你回家的,你在这边住了有一段日子了,长春楼的花魁,也当够了,何必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呢。”
“下台,下什么台?我本就是这长春楼里面的人,你又要让我去何处呢?”
“我替我哥向你赔罪还不行吗?镜水,我哥是无心的。”
“对,他不是无心的,可他却是有意的。他既然嫌弃我的出生,就不该让你来这里劝我。”
光听声音,我便知道是里面的美人生气了,我可没功夫和他们耗着了,此时只怕大杂院那边的门都已经关上了,要出去,看来只能请这边将这别院的后门开一下了。我不禁插嘴道:“镜水公子不怪罪我撞翻了你的燕窝,可我却不能不问镜水公子收医药费。”
我这么一说,才觉得手背上还真烫的有些严重了,虽然没起泡,可是整个手背看上去红肿的很,也不知道那些个用在菊花上的消肿药对这烫伤有没有用处。我才开口,那小厮便瞪了一眼说道:“你怎么还没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