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年少成名,十四岁的时候便参加了当界的科举,一路考上了殿试,却在殿试之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时难以接受,在法华寺带发修行,却因为我哥哥的一番胡言乱语,让他一时赌气,跑到了这长春楼里面来当小倌,京城的达官贵人多半认识他,倒是时常来光顾他,有的是仰慕,也有的是单纯来奉承拍马,毕竟他是尚书义子,我父亲和这里的楼主认识,便让柯老爹腾了一个别院出来住在这里,只不过这也是权宜之计,这种地方,怎么能呆一辈子呢?”
“既是如此,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去劝他,只怕收效甚微吧?”我撇了撇嘴道:“况且今夜若是泽霜真的跑了,明日老爹自然会找上我,我与泽霜关系匪浅,老爹没准还会拿我当诱饵,引泽霜出来也未可知呢。”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你也有怕头的,这样可好?若是你劝得动他回尚书府,我便拿出我的贴己钱,为你赎身,正好做一个顺水人情,将你送给我的九叔,他如今可是热锅上的蚂蚁,七上八下,我那皇帝姑丈天天嚷嚷着要给他指婚呢,你先进门,还能混上一个先来后到,如何?”
我咬咬,伸出小拇指向他勾了勾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气的鼻孔冒烟。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新,再去码字,苦逼的人生啊!若是还没有留言,更是伤不起啊!!哈哈哈,大笑三声。
12、第十一章 ...
送走怀瑾瑜已经是三更之后的事情了,我推开门口看看了斜对面的房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老爹已经困的在门口的躺椅上打盹了,可见房中是真的一点声响儿也没有,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位蓝衣大侠的身手还果真是不一般,偌大的长春楼带着一个不懂功夫的人,居然还能来去自如。
我掩上门,心想着这下可以安心入睡了,冷不防听见楼底下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上来喊道:“柯老爹……不……不好啦,杏花巷的账房失火啦!公子们得卖身契被烧了个精光了。”
老爹听闻这一个噩耗,顿时吓的从竹榻上跳了起来,但他毕竟还是见过大世面的,压下了声音开口说道:“喊什么喊,生怕公子们不知道自己的卖身契被烧了吗?到时候一个喊着要赎身,看你怎么办!”
我略略将门口打开一条口子,见来人是一个我并不认识的,看样子像是账房先生打扮,约莫四十来岁,穿着青灰色文士袍子,他听老爹这么开口说,底下了头,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那来人好像是要找某个人的卖身契,把柜子翻得乱七八糟,估计是找不到了,才一把火烧掉了,文字辈和泽字辈的全烧光了,其他辈分的也没剩下多少了。”
老爹拿出袖中的真丝帕子习惯性的甩了甩道:“我当是全烧光了,算了,这些公子的卖身契,楼主那里都有备份的,到时候拍你过去誊抄一份就好了,你给我小声写,今夜是泽霜公子的chū_yè,可别扰了客人的兴致了。”老爹说着,伸了一个懒腰道:“这泽霜还真是不打不成器啊,前几日成天绷着一张臭脸,还真以为自己是和逍遥楼里面那些出生高贵的公子一样呢。”老爹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连续打了三个哈欠,指了指竹榻,对那中年男子道:“你在这边看着点,今夜就不要回杏花巷了,我不行了,去厢房里面打个盹儿。”
那中年男子诺诺的点了点头,目送了老爹离开,自己坐在那竹榻上,我估摸着,这会儿总算可以睡觉了,才将门关严实了,换上了中衣,开始会周公。
没睡多久便又被吵醒了,还是那个中年文士的声音,与昨晚一样,话语中依然是一副无辜委屈的样子:“老爹……我真的没看见有人出去啊,我发誓,从你让我守在这儿开始,我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啊!”
我心想大概是老爹发现了泽霜凭空消失的事情了,连忙披上了外衣,推开门,正巧这时候伺候我的绿云也端着干净的水送过来给我梳洗,我匆匆擦了一把脸,便沿着走廊往泽霜那半边的厢房走去,只听见老爹义愤填膺的吼道:“是哟!你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你都闭眼睡着了,你眨个□睛啊?陆仁甲,我受够你啦,你说你什么事情能给我办好啊?”老爹一边开口说道,一边拿出手指狠狠的戳那个陆先生的脑门,恨不得将他的脑门戳出一个洞来,那陆先生则是一脸小媳妇一样的低头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是论气场,明明是他身材高大,比起我们的花魁老爹,不知道要阳刚几分呢。
只听老爹越骂越来劲,咬着牙说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跟着你图个啥?想当年这京城的公子哥排队都排到了西华门外,我一概不正眼看一下,偏偏看上你!”他一边说,一边那他那长指甲的食指拼命的戳,“那个刘员外,他们家据说是在江南开茶庄的,家里面得金子能堆成了山,那个陈大人,人家现在是邺城的太守,官居要职,还有那个……那个好些我记不得的,他们哪个不比你好啊!我原原本本可以早早的赎了身收山的,却因为你做生意被人骗了钱,把自己赎身的钱都贴给了你,如今我已经是不惑之年了,还要替人打工,赚钱赎身。”老爹说道这里,已经捂住了嘴放声大哭了起来,那陆先生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额头上青筋一条条的都突出来了,忽然间上前抱住了老爹,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