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弓着腰走进去,将他们桌上的杯子倒满了,冷不防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吓得我一个哆嗦,手中的茶壶顺势就要落到地上,没想到那人颇有身手,只是一弯腰,便将那茶壶抄了起来,稳稳的放在了桌子上。
“是你?”他看着我,眼中多有疑惑。我也只好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更是一片迷茫。
“你只是这里的小厮吗?为什么要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他依然还扣着我的手腕,开口问道。
我稳住心神,用力拽了拽自己的衣袖,示意他把手松开,“对啊,我就是这里的小厮,我没有偷听客官们说话,只是在门外伺候着而已,敢问这位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他松开我的手,复又坐了下来道:“师妹,还记得我跟你说上次听见五弦绝音的时候,并不是只有琴声,还有箫声,那箫声便是这位小公子吹的,真是没想到,这小小的长春院,连一个端茶送水的小厮,也能如此精通音律啊!”
那女子如今穿着一身男装,模样很是俊俏,不过倒是有一方江湖儿女习性,见那男子如此形容我,更是站起身来,将横在桌上的剑拿起来,用剑柄挑起我的下颌道:“师兄,果然这小厮也长的如此清俊,这倒好了,你们男人一个个都喜欢往长春楼钻,却叫我们女子全都嫁不出去了。”
我原本以为她会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谁知道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缓缓推开她的剑鞘,软下了语调道:“姑娘,此言差矣,你有的,奴家都没有,你行的奴家都不行,这位公子又不是有眼无珠之人,怎么会辜负了美人呢。”
她听我这么一说,顿时一张脸红到了耳根,杏眼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那公子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拉着那女子坐下,又转头看着我道:“这么说来,你确实是这里的小倌,而不是小厮咯?”
我认命的点了点头,虽说我也不想承认,只是这模样长成了这样,再加上这身子被调*教的如同女子般软腻,只要是爱好此风的人,多半一眼便能看的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半夜会上来改错别字。。今天回家晚了,请见谅啊
7、第六章 ...
那男子的视线在我身上又停留了几秒钟,似乎是在再次确认我说的话语,眸中目光渐渐由原本的怀疑变成了肯定,只怕也是已经确定了我的身份了,便拉着我坐在了他们另外一边的位置上,从桌上拿出一个空杯子,将茶水满上了推到我的面前道:“你与今日开*苞的公子熟识吗?”
我心里暗暗想道,若是他们真的是泽霜的亲人,能够帮他脱离这倌楼苦海的话,肯定是一件大好事,于是便配合着说道:“熟识倒是谈不上的,泽霜公子就住在我隔壁,平时也算交好的,今日是他开*苞之喜,两位切莫要破坏了他的好事。”口中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害怕他们闹出什么事情来,这长春楼内内外外,光保镖不下四五十个,且都是便衣混在客人之中的,看他们的样子,身上都有佩剑,肯定在进楼之时,就已经被盯上了,若是有一丁点动静,只怕会被当成靶子打。
“破坏倒是谈不上,我们也没那么多钱,能买得起泽霜公子的chū_yè,只不过他的相貌,特征,很像是我们师父的儿子,如今我们师父抱恙在身,有生之年,只盼着能再见自己的儿子一面,就算他不是,我们倒是也打算将他带回去,哄得老人家开心,能安度晚年也是好的。”缁衣公子看上去倒是很豪爽,谈吐也很直爽。
只不过,这确实为难到我了,我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是一无所知的,初来乍到,能勉勉强强的过到今时今日也算不容易了,若是以前法力尚存,来个掐指一算,一秒钟就能把这事情搞定了。
“公子的心思,我也明白,若是泽霜能从此脱离风尘,那真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呢,只不过如今泽霜已然kāi_bāo挂牌,今后便是这长春楼的正式的小倌了,老爹把他培养长大,就是为了让他赚钱,若是此时想要替他赎身,只怕是天价呢。”摇钱树还没摇钱呢,就要被连根拔起,谁都舍不得啊,更别提是“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的老爹了。
谈话间,再听楼下的竞价,居然已经到了一千两了。正所谓一夜千金啊!听绿云说,我的chū_yè当时被竞了两千,作为一个小倌,能有这样的价格,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了,听厨房打杂的那些老师傅说,清秋河chū_yè竞出的最高价,也是出在了这长春楼。二十年前,青凤皇朝当时的太子,先帝的十八幺儿,同时也正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因为迷恋这长春楼的头牌夜华,一掷万金,创下了清秋河两岸永远只能高高仰望的吉尼斯纪录。
话语再次被转到泽霜的身上,那人显然有些焦急,价格一路飙升,眼看着就要到一千五百两了,大厅里的竞价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了,但是价格还在上扬,继续有上扬的空间,老爹在那边敲着锣鼓,最后价格被定格在一千六百两,我低头一看,叫出一千六百两的人,居然是那个满脸横肉的侍郎儿子。
我顿时脑袋有点大了,上一个被他们竞得的公子,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整整半个月都不能下床,而后还是到了沃菊雅室里面做了好几次深度矫正保养,才渐渐恢复了健康。
沃菊雅室是老爹开在长春楼的类似于给菊花做保养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