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且意愣了愣,放开耀司,伸手在脸上摸了摸,被打的地方瘙痒微微发麻。长那么大,能对他箫且意动手动脚的人一个巴掌砍一半还嫌多。虽然不疼,但是他还是有些恼,皱皱眉道:“就抱一会怎么了?”
“抱老子很贵的。”
心知耀司也就是随口一说,不知怎么就是想起白意的箫且意顿了顿,热情先熄灭一半,两人沉默半晌,不等耀司动,箫且意自己就先将耀司从自己身上扔了下去。
白眉山的破床板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男人留在体内的粘稠液体因为翻动而流出一些,顺着大腿划出一道不规则的曲线,耀司也不知自己那根筋不对劲儿了,摸了把,然后飞快地塞进箫且意嘴里。
箫且意:“……”
箫且意翻身起来,将被他一脚踹下床的耀司拎起来丢回床上,赤脚走到茶几边用冷掉的茶水漱口,完了呯地一下将茶碗子扔回桌子上。箫且意沉思片刻,转头对懒懒地翻了个身,此时此刻光着大腚对着自己的耀司挑了挑眉,没好气道:“你有病?”
“你才有病。”耀司觉得有点冷,于是掀起被子盖好,“做完就踹老子下床,箫且意,你个人渣。”
“谁让你个小混蛋把那玩意往我嘴里塞。”人渣吧唧了下嘴,想想还是很膈应,走回床边顺手掀起被子拍了拍男人结实光裸的臀部,刚想说什么。这一拍却拍出了手感,于是忍不住捏了捏,捏来捏去就想提枪再来一回。
耀司完全没反应。
箫且意那声“小混蛋”已经把他酸得只剩渣渣了。
耀司觉得今晚各种对不劲儿。
所有的事情似乎已经偏离了他原本应有的正轨——自从开阳将姓箫的从白眉暗河里捞回来开始,箫且意那张脸就不停地在他勉强晃。
现在晃着晃着,就晃上床了。
……这是不对的。
耀司蒙着被子缩在角落,想着想着又觉得似乎总是自己忍不住找理由往这货面前蹦跶——御剑之术什么的,嗤,其实老子用的是鞭有没有。
闭上眼,耀司默默地开始感觉有点牙疼。
隔着被子隐约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还是带着赌气意味的摔门。应该是某人带着欲.求不满的好兄弟走了,想着箫且意此刻不得不在黑夜里挺着小帐篷爬房顶,耀司有点报复性的暗爽。
爽着爽着,胸口有点闷。黑暗中,耀司摸索着伸手慢慢揉了揉,这一掌是箫且意拍的,下手毫不犹豫,用了至少五层以上的内功。伤不是没有好,正如苍狼所说,耀司没用多久就能下地走动,靠的就是以前对冰纹剑法内功的一点点了解,反化内力疗伤取得的一点点成效罢了——从前箫且意孜孜不倦、养儿子似地将他抱在膝头,反反复复地跟他讲冰纹剑那些能告诉外人的鸡毛蒜皮的事儿,耀司从来就没耐烦过,导致他只能勉强记住一些最基本的大概脉象走法。
毕竟他从来没觉得那个曾经宝贝似的抱着他唠叨的人,有一天能用上五层的功夫对自己拍出一掌。
好吧,严格来说这一掌并不是赏给他而是给开阳的——在姓箫的以为开阳是耀阳毒君的前提下。
所以本质上,箫且意想大义灭亲的那位,还是他耀司不假。
所以耀司觉得自己接的一点都不后悔,首先,开阳很无辜,其次,接了这掌开阳必死无疑,。
……如果再没有了开阳,再独活下去其实也并非难事,耀司不着边际地迷迷糊糊地想着,只是太寂寞了。
……所以说,每一个巴掌之下,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
如果老子死了呢?
如果耀阳毒君死了的话,世间再无第二个耀阳毒君。
江湖恐怕也再没有丹蛇神坛。
……只有丹蛇圣母院?
想想开阳掌握大权的丹蛇神坛,耀司顿时觉得,这个畅想还真是……好可怕。眯眼扯了扯被撩起的被子,耀司不耐烦地掀掀嘴角:“你好烦。”
“……”不知何时进来的箫且意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意,肩头上的水珠有些还保持着刚刚滴落的状态,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将手中的被子全部抢过来,揉巴揉巴丢到床尾,盯着床上死赖着不肯睁开双眼的男人,沉声道,“起来,我弄了热水,洗了再睡。”
耀司不动。
箫且意叹气,伸手将人抱起。耀司半死不活地哼了哼,箫且意一顿,低头在其唇上啄了啄。
这一吻就吻出问题了。
箫且意抱着男人站在打好浴桶旁边,淡淡的血腥让他不住皱眉:“你怎么回事?”
耀司忍住将口中回涌上的血喷这始作俑者一脸的冲动,很淡定地咽了回去,瞥了眉头皱得死紧好像真的很担心似的王八蛋一眼:“纵欲过度。”
然后又被骂了。
纯阴的内力缓缓从背心传入体内,箫且意将他放进盆子里:“你脑子不好使么?内伤的血到口中就不要咽回去,会伤了胃,这点常识都不懂。”
昏暗的烛光下,箫且意换了个方向,这一次,很清楚地看见耀司露在水面之外胸前的瘀伤,愣了愣,望向闭目养神靠在桶边的耀司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就好像打从进这个房间来,他第一次想起两个人在江湖上截然不同的立场。
然后他想起了箫筱眉的话。
他开始有点相信了。
前尘忆梦也许真的曾经将他之前的人生中什么重要的东西抹去。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也说不定。
不过那又怎么样?箫且意将皂角细细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