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婕妤轻轻吁了口气,微微欠身,展了展跪得酸麻的身体,她慢慢开了口,像是一边回忆一边诉说,娇柔的声音轻轻刮着众人的耳廓。
“那日是重阳佳节,皇上在后宫饮宴,臣妾也前去伺候。路过宣正殿时,迎面正遇到二皇子走了过来,臣妾以礼相迎,谁料二皇子竟然抓住臣妾的胳膊,将我拖至宣正殿内……二皇子当时一身酒气,口中尽是污言秽语,我实在说不出口。他力气大得吓人,拼命撕扯我的衣裳,我挣扎不开,才大声呼救,幸亏当时有一队禁卫经过,冲了进来,才保住了臣妾的清白!”
罗铭听完点了点头,不再理赵婕妤,他转身向百官言道:“诸位大人,可曾听得清楚?”
大皇子罗钧摇头道:“二皇弟,她所言字字属实,还有若干人证,你真是……还有什么可辩的?快承认了吧!”
罗铭笑道:“字字属实?等我问她三点,看她如何做答,大皇兄再下决断不迟!”
罗铭并未转身问赵婕妤,而是向罗平说道:“父皇,此事儿臣有三点不明!一、赵婕妤说她是去重阳宫宴的路上。可儿臣记得,重阳宫宴并非设在御花园中。当时父皇说康乾宫里的墨菊开得正好,就将宫宴移至了康乾宫里,康乾宫在皇城的中轴线上,而宣正殿在皇城的东北角,赵婕妤住的锦屏院则在皇城正西,无论她如何绕路,都不该在去康乾宫的路上绕到宣正殿去!除非她是一早就去宣正殿等着儿臣路过。”
“二、小亭是赵婕妤的贴身婢女,理应寸步不离的跟在赵婕妤身边才对,为何那日小亭却不见踪影。若说是临时有事,一时不能跟着,那也该有其他婢女随侍才对。为何禁卫发现赵婕妤时,只有她一人和太子独处一室?”
“三、后宫嫔妃见到成年的皇子,一律回避。这是祖上就定下的规矩。赵婕妤看见儿臣走了过来,还以礼相迎?”
赵婕妤急忙插口道:“那是,那是臣妾看见二皇子走路摇摇晃晃,一身酒气,好像快醉倒了,怕他出事,才上前去问了一声……”
罗铭道:“如此更加不对!你明知自己孤身一人,而我又一身酒气,神智不清,你不说赶紧回避,或去叫我随侍的宫人来伺候,反而是自己一个弱女子,不避嫌疑亲自上来扶我?”
“我并没扶你……”
“呵,你别狡辩,流烟那日就跟在太子身后,他可以把你当时当日的神情举动一一复述一遍,你的的确确是以身相迎,亲自上来挽住了太子的手臂,半拖半拽的把太子拉进了宣正殿里!”
“你,你胡说!你欺负我一介弱质,信口胡言,想颠倒黑白!你说我是主动上前扶你?有什么证据?流烟是你从小的奴才,他自然帮你说话。如此,我也可以说小亭就跟在我身后,她也看见了一切!”
罗铭摸了摸下巴,咂了咂嘴,看着赵婕妤婀娜多姿的身段,干笑了两声,把赵婕妤笑得后背发凉,狠狠哆嗦了一下,颤声道:“你,你还有什么说的?”
罗铭出声笑道:“其实你们倒是设了个好计策来算计我,只是你们好像忘了一点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