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叶同他们几个人直愣眼,都还在心里想,谷宇难道是凌家的私生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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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落推了推傻愣住的叶同,一行人忙跟着谷宇走了进大厅。
楼伯让厨房送了些饮料和点心出来,自己站在谷宇的后面,盯着叶同的眼神锐利严肃,心里很是怀疑叶同对谷宇的态度,总觉得叶同这个小子对他们凌家的宝贝不安好心,更怕叶同这个莽撞的小子对谷宇动手动脚伤到谷宇,所以,在小少爷回来前,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好小少夫人。
叶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站在谷宇身后的楼伯,又看着谷宇,谷宇的脸色还是一如从前,淡淡地苍白,嘴唇的颜色也是淡淡的,但叶同却是从谷宇柔和的眉宇间,看出谷宇比之前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气质。
叶同也说不上来,只是心底有种淡淡的怅然,谷宇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在悄悄地改变着,而那个让他改变的人,却不是他叶同,而有可能是他势不两立的死对头——凌朔。
因为楼伯在,又因为自己的小舅欧阳落在,叶同觉得自己是被狱卒监视着跟亲人见面的犯人,心中好不郁卒,贪恋着看着谷宇的眼神不得不收敛起来,坐在隔着一个茶几的沙发上问:“宇,你现在过得好吗?”
谷宇靠着沙发,淡色的唇微微地张开,说:“我现在很好,他们对我都很好。叶同,你呢?那么久都不打电话来,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叶同听出来了,谷宇话中那种怕被抛弃的恐慌,和埋怨他的久无音讯。叶同感觉胸口闷闷地痛,很想抱住谷宇,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的想他。
可当初从医院离开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爱恋,现在在这几双眼睛下,更是难以开口。况且这个地盘是凌朔的家里,他感觉得到,凌朔对谷宇有种莫明其妙的独占欲,若是他敢说出来,肯定会被谷宇身后拿眼睛瞪他的老头子灭了的。
不过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凌朔,让叶同和王贤兵他们有些意外。
“我也很好,你看,我现在跟出事前没什么两样了。”叶同举起手臂,故意秀出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又故作轻松地说。
谷宇眼睛在欧阳落的身上瞟了一眼,再看回叶同,问:“你在那边住得还习惯吗?”
“我小舅对我很好。”
然后是十几秒钟的沉默。
这个气氛,嗯,说沉重还不如说是干巴巴的。
王贤兵四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本来嘛,来这之前看到那辆军用吉普车就有些心里发悚了,再看到这低调奢华又不失威严霸气的大厅,眼睛都不敢乱瞄了,心想凌朔这个家伙的家世还真不是普通的权贵家族。
谷宇也郁闷,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跟叶同说,可是身后杵着个楼伯,又有叶同的小舅在,他有话也不敢说了。
这沉闷又干巴巴的气氛在凌习棹忍不住从庭院过来看看谷宇的朋友们时,达到了顶峰。
连一直都很冷静的欧阳落都慌张地站了起来,敬畏地向凌习棹欠腰行礼:“首……首长好。”
这种称呼对上级军人一率管用。
其实凌习棹也没有故意释放出他那将军级别的气势,就跟一个普通老人一样,但是就算如此,已经刻在骨子里的军人气势还是无形地散发出来,让欧阳落和叶同他们几个人有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爷爷。”看到凌习棹进来,谷宇想从沙发上起身,就被凌习棹紧张地叫住了:“别动,你坐着就好。”
然后,凌习棹在谷宇的身边坐下,很亲切和蔼地对欧阳落他们笑道:“你们别紧张,都坐下吧,我只是来看看小宇的朋友。看来你们都不错,小宇有你们做朋友,我们很放心。”
“谢谢首长。”欧阳落小心谨慎地代替叶同他们说,然后都很是拘谨而畏惧地坐回了沙发,不过,身体都还是绷紧着。
也不怪他们对凌习棹那么敬畏,对于一个平头百姓来说,能够见到曾经经常电视新闻或报纸上出现的中央领导人,怎么可能不敬不畏不激动呢?也只有迟钝的谷宇一直都不知道,而现在又习惯了。
凌习棹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看谷宇的朋友,除了欧阳落是个极会隐藏情绪的成年人,另五个半大小子,都是直来直往的少年人。
这种气氛是没法说话了,最少叶同和王贤兵等人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对于凌习棹和蔼可亲的平常问话,他们会一边紧张一边激动一边惶恐一边暗喜地回答。
凌习棹知道自己在,谷宇和他的朋友是放不开的,所以,坐了几分钟,问了叶同他们平常做些什么,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之类的问题,就走开了,顺带还把不情愿的楼伯叫走了,留给谷宇和他的朋友一些空间。
不过,众人刚刚从凌习棹带来的严谨的气氛中跳出来轻松说上几分钟,凌朔进来了。
这让王贤兵四个有种坐过山车一样心惊胆战的感觉。说起来,本来王贤兵几人对凌朔也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就当看不顺眼的同龄人那样去看待凌朔,只是现在知道了凌朔是凌习棹的孙子,多少有点儿怕凌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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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朔是和被招来看谷宇的万华一起进屋的,没有想到,他一进去就看到谷宇跟王贤兵等人在有说有笑地聊天,最让凌朔不爽的是,他看到坐在谷宇身边的叶同,让他心底一下涌起一股深深的危机感。
凌朔大步跨进大厅,冷着一张俊脸走到谷宇的面前,俯下腰把谷宇抱了起来,半眯着眼冷厉地看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