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吕身后的老鼠洞的位置是紧贴着地面的,可能当初老吕选择这个位置打洞,一来是为了隐蔽,二来是为了他的手更能够更方便的发力。因为被锁住锁骨的人双手是很难抬起来的,老吕下垂的手正好就垂在了这个位置。
虽然这个洞挖在了这里很隐蔽,但是老吕想要对着洞说话的话,他必须要降低自己头部的高度,才能够把嘴凑到老鼠洞的旁边,从而能让老鼠洞另外一边的自己听清他的话。
但是陈子杨看着拴住老吕的两条铁链的长度,他知道老吕每次跟自己弯腰说话的时候,都必须把这两根铁链拉得直直的才行,拉直的铁链一定会扯着他的锁骨,让他感受到撕心裂肺的剧痛。陈子杨真的无法想象老吕是在忍受着怎样的一种痛苦的情况下跟自己交谈的。
陈子杨被深深的震撼到了,他无法想象在这种情况下老吕是如何把这个老鼠洞挖通的,他也无法想象老吕曾经经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他更无法想象老吕为了帮助自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搂着老吕冰凉的尸体,陈子杨在老吕的耳旁小声的说道:“老吕,你放心的走吧,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本来陈子杨还在犹豫老吕托他的事情,他觉得这件事情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本来陈子杨没有下决心去帮助老吕,他仅仅答应老吕自己尽可能的试一试。可是在这一刻,陈子杨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帮助老吕完成他的这个遗愿。
虽然老吕付出的这一切有他的私心在里面,但是不管怎么说,老吕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自己回报他也是应该的。就像老吕曾经说过的那样,人这辈子要有自己甘愿放弃一切而去守护的东西。承诺就是陈子杨需要去守护的,不管是为了救王乐乐,还是完成老吕的遗愿,这就是陈子杨的信条,他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言而有信,诺之必行。
就在这个时候,刘聪领着几个人端着枪走了过来。陈子杨看到他们每个人身后的背包都鼓鼓囊囊的,而之前刘聪在自己面前走过的时候,他的背包并没有这么鼓。看来他们应该是在这所监狱里搜刮了什么东西。
刘聪走到了陈子杨的面前说道:“陈师兄,咱们又见面了。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刘师弟,多谢了。”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陈子杨知道这一次营救自己带头人正是刘聪,杨雷和伞石帅只不过是跟着瞎混的。看着刘聪焦急的神情,陈子杨也不好意思拖沓,于是他就要求刘聪把老吕的尸体带上。lt;gt;
在刘聪的示意下,从他的身后走出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把手中的冲锋枪背在了背上,同时从他们身上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钢丝锯。两个人分别蹲在老吕的左右,用钢丝锯割着锁住老吕的铁链。
五厘米粗的精钢铁链在这种钢丝锯的切割下就好像是木头一般,不一会的功夫两条铁链便相继断裂。陈子杨走上前去,拒绝了别人的帮扶,他亲自把老吕的尸体背在了背上,然后随着大家一起向外走去。
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陈子杨发现这一座监狱好像是一座废弃的厂房改建的,也难怪牢房的样式会那么的奇怪。每走到一处走廊的拐角,陈子杨都会看见有一两个人在拐角处端着枪警戒着,显然这一次刘聪带来的人不少。等到陈子杨背着老吕的尸体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他的身后已经跟着十几个人了。
五辆v停在了这间厂房的门前,在刘聪的安排下,土木工三个人和老吕乘坐了一辆车,显然这是刘聪刻意安排的,是为了给他们三个人留下说话的**空间。陈子杨在后座上扶着老吕的尸体,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面的这座监狱。
此时正值黄昏,在夕阳的映照下,这座厂房的围墙显得更加的阴暗。此时的陈子杨心中真是百般的滋味,强忍着酸楚的感觉,不让眼眶中的泪水落下,陈子杨慢慢的把后背靠在了车座上。
“走吧,雷子。”
坐在司机位置的杨雷和副驾位置上的伞石帅两个人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陪着陈子杨,开着车跟上了刘聪的车队。
伞石帅从副驾的位置递给了陈子杨一个手机,说道:“给你爸你妈打个电话吧,他们都快担心死了。”
接过了手机,陈子杨哆嗦着手拨通了自己母亲的电话号码。痛哭当中,陈子杨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也忘记了自己的母亲说过什么,此时的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像个婴儿一般趴在后座上嚎啕大哭,而电话另一边的陈子杨的父母也一样在痛哭着。
挂了电话之后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陈子杨才缓了过来,他看着陌生的景色在自己的两旁倒退着,却没有心情去欣赏。陈子杨一直盯着车窗的外面看,想要找一处合适的地方把老吕给安葬了,毕竟这具尸体带在身旁会有诸多的不便,他可不希望给营救自己的人添什么麻烦。
离开了监狱两个多小时之后,天已经完全的黑了,此时车队经过了一片树林,陈子杨让杨雷停了车。lt;gt;在伞石帅的通知下,刘聪的车队也在前面停了下来,静静地在那里等待着。杨雷和伞石帅扛着他们两个人的钛合金工兵铲,跟着陈子杨一起走进了树林当中,开始给老吕挖起了坟墓。
埋葬好了老吕之后,陈子杨对着这个坟包跪了下去,给老吕磕了三个头,之后他还咬破了自己左手的中指,把一滴鲜血滴在了坟前。
“老吕,我以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