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拖了他到就近的床边,费力的将他拖上床安置好。虽然这床板粗糙硬质了一点儿,被褥破烂陈旧了一点儿,但总比吊挂在冰冷的墙壁上强不是。
撕下自己里衣的一角,在清水中浸了,为他仔细的清理伤口,将周遭的污渍擦掉,防止伤口发炎。
然后非常无奈的,在他的几条大的流血不止的伤口上用了几个治愈咒,看那伤口慢慢停止流血,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的结痂。
惋惜自己的法力又白白耗去几成,惨淡自己恢复法术的日子逐渐走远,想到之后要用到的次数,觉着更加遥遥无期。
惨淡啊惨淡。
待我苦着脸为他处理妥当,或是因为伤口的好转,或是因为身体上的清洁后的舒爽,他居然慢慢的醒来,细密的睫毛眨啊眨,想要睁开,却好像很是费力的样子。
我看了半天,觉着不忍,帮他把眼皮扒开。
终于,他看清了我,我友好的冲他微笑,“嗨~ ”把巴他眼皮的手放下。
没想他却皱了眉头,一把抓了我未及收回的手腕。受如此重伤的人,居然还有如此气劲,攥得死紧,指甲仿佛掐进肉里。
我疼得嘶嘶抽气,低头一看,不是仿佛,是已经掐进肉里了。
我气得大骂,“混蛋,有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不分青红皂白的,你也不是个东西。”恩,不是东西,虽说自称救命恩人略早了点,但我的确是来救你的啊,为了小绿。
使劲拽了拽手,却换来更紧的束缚,加剧的疼痛,骨头仿佛断了一般。
气愤的瞪着那只青筋暴起的手。
头顶传来怀疑严肃的声音,音色很是醇厚,如山泉一般,然吐出的话语却很是森严。“你是谁?”
我头也不抬,“我是小四儿。”
他说,“你不是小四儿,小四儿只是个普通的青衣奴才,为人胆小如鼠,成不了气候。而且小四儿没有这样的本事与心计,能够不被发现的进入戒备森严,被重兵把守的曾重天牢。”
我惊讶的抬起脸,看着他深黑的眼。
他说,“而且,小四儿没有你这样灵动晶亮的眼。”
我眨眨眼睛,挫败的叹口气,委屈的弯起嘴角,“你先把手放开好不好,真的很疼,”低头看看手腕,嘴巴更瘪,“都流血了。”
他锐利的看着我,我真诚的看着他。这人还真是谨慎。
终于,他慢慢将手放开,我立刻撤手后退,没想却带得他一个趔趄,居然从床上翻了下来。
原来,他刚刚放手之时,已是力竭,即使我不让他放开,他也已无后续之力了。
我看他摔落后床上露出的一把匕首,寒光闪烁,所在的,正是他刚刚搁在身后的手所放的位置。
不禁打个寒颤,吞了口口水,如果我刚刚的回答,令他不满意,眼神有一丝的不真诚,动作有一丝的作假,是不是这把匕首已经在我身上了?多了个血窟窿……了吧!
怪不得那个晖王会将他用精钢铁链锁住,他的确不容小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