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有些茫然接过钢棍,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很快尸体被拖走,这里又恢复了平静。然而当他有些心慌的望向其他人的时候,那些人居然畏惧的回避着他的目光。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心中的阴霾与疑惑皆尽扫清。他将钢棍挂在自己的腰带上,用一种从来没有用过的,命令的口吻说道:“他今天的任务你们必须在今天检收之前完成,如果少一个,让我继续挨罚。”,他咧开嘴笑了起来,“我不介意再打死几个。”
看着这些曾经几乎要爬到自己头上拉屎拉尿的家伙们此时唯唯诺诺的样子,肯特心中滋生出无比的快意。在这一瞬间,他甚至在感谢雷恩以及自救会的高层。如果没有他们,或许他永远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享受着掌控别人命运,别人生命的快意。
从那天起,肯特就已经不是肯特了,或者说是全新的肯特。很快他的小组就以超量完成任务,使他得到了重视和提拔。
对于如何管理一个群体这种简单的工作,雷恩历来都是分化和拉拢,然后建立一套等级系统,自然而然的有人会为他把一切事情安排好,并且尽善尽美。
从小工头到生产组,再到生产部门的总管,此时的肯特已经站在了巴拉坦工人的巅峰上。他心狠,手辣,同时又学会了拉拢以及安抚,很快就在工人间建立起了自己的威望。
他知道如何分别对待不同的工人,对奥尔特伦堡人,他几乎就像是一个圣母一样无微不至的关怀,恩威并重。对待巴拉坦的工人,服从他的,他就是救世主。不服从他的,他就是刽子手。
一边是死亡,一边是美好的生活,这让肯特很快成为了工人们的领袖。加上雷恩若有若无的纵容,肯特也为工人们争取了一些福利——比如每十五天休息一天。
无论是被迫的,还是自愿服从他的,至少他做到了。
但是在此时,在这间书房里,他仿佛又回到了巴拉坦城外,跪在地上,背后就是不断挥舞的镰刀,生命再一次不属于自己。
“起来吧。”,这声音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拽了回来,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依然不敢抬头。即使他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远远不如他这个曾经在一线生产的工人强壮,但他却生不出一丝逆反的心理。
雷恩指了指一边的沙发,“坐。”
肯特受宠若惊的拍了拍屁股,然后小心翼翼的蹭上一点,大半个屁股都是悬空的。他双手紧紧握拳,并非是愤怒和仇恨,而是紧张。
“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的确不知道,当他知道雷恩要见他的时候,他格外惶恐和紧张,一度差点再次尿裤子。面对这个大魔王,他根本提不起一丝胆气来。
“我打算组建工人党,这个党派的宗旨是为了工人争取更多的利益,并且有机会进入帝国议会列席议员。当然,这些随后会有人和你说清楚,我只有一个问题……”,雷恩站了起来,走向肯特,肯特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当低着头的视线中能看见一双精美到如同艺术品的皮鞋时,他屏住了呼吸。
“我要一个听话的人,你是听话的人吗?”
肯特一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浑身微微颤抖着。他低下头,闭着眼睛,冰凉坚硬的触感通过嘴唇传递到自己的大脑中,片刻后他抬起头,第一次敢于望着雷恩,“是,无论您任何要求!”
雷恩笑了,他突然觉,此时眼前跪着的肯特,就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